() 巨人不巨人什么的先放在一边,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在现有的贫瘠条件下制成结实轻便且又经久耐用的草绳来,还是那句话,穿越前江南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如此高“科技”的东西他又如何能够尽懂,幼时耳闻目染而来的东西毕竟只是随意记下,如今随着岁月时间的流逝早已忘却了太多,他能记个大概就已经是不错了,一旦真正论到具体的就该想办法找个墙角蹲着,一个人苦着脸默默挠墙了。
不是他不懂,而是恰恰因为他懂,懂得太多却又不jing,就比如说他知道正规草绳需要用稻草来制作,而用稻草来制作第一步首先就需要“醒草”,何谓“醒草”,就是往稻草上撒水,把又硬又干搓起来还扎手的稻草浸湿浸泡到韧xing且柔软,这样有利于接下来草绳的揉搓制作,他知道是这个道理,也知道为何要进行这样一个步骤,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醒草”,醒多少?或者说用多少水醒草?加多少水?浸泡多久?怎样效果才是最好?……还有捶草,用多大力气捶?怎样捶?是晒干了捶还是湿的时候去捶?用多大的力气才可以不把稻草捶断而又恰到好处?……这些都需要长久的经验来完成,经验来源于实践,没有实践哪里来的经验,而很不幸的,江南对这玩意儿可以说就属于那种完全没有经验的类型,他过去只是听过却从未亲手实践过,哪里找经验去。
一系列的细节问题不能因为它们是所谓的“细”节而就去忽略它,历史上多少惨痛的事件经历告诉我们,成败,往往就决定在细节之间,我知道这么比喻可能cao蛋了点,毕竟只是搓点草绳而已,倒也不用那么夸张,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不是他不懂,恰恰是因为懂得太多,却反而束手束脚起来,拿不定主意与方向,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相当扯淡且cao蛋的大问题!
这个相当扯淡且cao蛋的大问题足足困扰了江南有三秒钟之久,然而三秒钟之后,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所有困难都仿佛一瞬间迎刃而解,因为他突然想通了,擦擦的,哥们一个人究竟在这急个毛线啊,搓个草绳而已,真的有必要这么复杂纠结?
其实后世草绳的制作之所以会如此繁复杂琐,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在市场经济的残酷竞争下以质量与信誉口碑而能够始终屹立草绳界,不然质量太差就像乌努他们做的那种破烂一样一拉就断,这玩意儿谁去买?卖得出去乎?
而到了这里,这个原始蛮荒甚至连根正规好绳子都没有见过的时代,江南一瞬间突然想通了,跟怎么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们谈质量、谈jing益求jing、谈经久耐用什么的……这真的有必要吗?没有吧?
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收集到的竹矛太多所以才临时起意搓点绳子捆绑而已,对于质量上的要求似乎──好像──可能──大概──也许──也许真的没必要那么严格吧?一群原始人盯着独自默默思考的江南发愣,而江南亦是在发愣,真的需要么?不需要么?需要么?……
有那么一瞬间,江南有种用自己号称魁部落最干净的脑门狠狠撞墙的冲动,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撞成,怕疼是一方面,最最重要的是……他擦擦的,这荒山野岭的破地方你让他到哪找墙撞去?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跟这么群二货原始人们混在一起,江南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这群二货们传染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犯二,这尼玛也太不科学了!
………………
原始人们特意收集堆起的枯草堆,乌努狂轰滥炸了老半天的口水终于停了下来,老头有点口渴,于是在已经回过神来的江南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又掏出一个咕噜果,仍旧刺目的太阳底下,再兼边上一群原始人眼巴巴的注视下,老头旁若无人的咬了一口鲜嫩的果肉,砸巴砸巴嘴,貌似味道不错,水分也挺足的,老头觉得很满足。
江南汗,满脸黑线的拉过乌努坐下,还有正事儿要办,乌努又掏了掏,很失落的没能再掏出来一个咕噜果来分享,江南于是也很失落。
(唉!)
江南从枯草堆里抽出一缕拇指粗细的枯草束,原始人的草绳不能用,干脆还是用他的方法来吧。
他要编织那种双股绳,也就是后世人们曾经普遍使用并且认可的那种草绳,当然了,由于现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cao作工具以及江南的手艺也确实只属于半吊子的那种水平,因此江南决定做出来的绳子理论上要和后世那种“高级”玩意儿有所不同,后世高级的他弄不出来,因为确实不太会,但他还可以玩初级的,简单点说就是最简单方便工序删减后的版本,至于质量会不会差上那么一些?那是肯定的,不过非要做出那么好的质量来干嘛,完全没必要,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琢磨就是了,目前来说就这种方法已经完全可以胜任。
江南将手中的那缕枯草分成均匀的两股,然后捋直捋顺,这是最前期必不可少的准备工作之一,然后他将两股枯草的一端共同打结系紧,以防止待会儿空转不缠绕,这点他还是懂的,接着把两股草分开夹在左右掌心里,左掌在前右掌在怀,合在一起按紧,右掌缓缓向前搓,同时左掌向内怀搓,让两撮草在两掌之间分别转动拧结,这时则变成了右掌在前左掌在怀,紧接着上动不停,两手手指分别捏住两股拧结过的草不让回转,重新回到左掌,把前右掌在怀的动作再搓第二次。这时两撮草就自动拧在了一起。反复重复一个动作,草绳就一节一节地从掌中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