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老二听到回应刚到比刚才还要高兴一样,也难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最是难以捉摸,只要是划下道来那就简单多了。他接着唱到“朋友闪开,顺线而行,不可相拦。山后有山,山里有野兽,去了皮净肉。是朋友听真,富贵荣华高台亮,各走念。”布尔罕这话听明白了,这是要告诉对方我们不好惹呀!小心蹦了牙口!过了一会儿那边接着又道“靠得那座山?”老二回头对蓝染询问道“大哥,如实说?”蓝染默默点头,老二唱到“朋友义气为金山、银山,我看朋友重如泰山,相会如到梁山。”歹人接着喊道“穿得哪家衣?”老二咧开嘴笑了,估计是对方认怂了,于是唱到“蓝底红布衫,腰开三道叉!兄弟是哪家?”对方喊道“白底红布褂,黑头巾腰上挂!打了三圈耙!”老二心里有底了直接喊道“落(lao)窝吧!”可是对方却唱到“小雀儿嗟食不能落!”接着有镖师从旁边给老二递上一把雨伞,老二下马又差人放了500两银子在雨伞下面,高唱道“雨过天晴虫子多,能落了!”
此时已过去半个时辰了,蓝染的忍耐也到了一个限度。如果对方还是不知道好歹蓝染也不介意灭掉他们,只是这样的话日后振威镖行在道上就越发不好过了。行镖之人最是要讲究以和为贵但也不是要一味忍让,如果这样不行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好在对方认可了那些“虫子”几个布谷鸟叫声过后就听到树林里稀里哗啦的响了一气,可能是撤退了吧。这一幕更加让格里姆乔好好的鄙视了蓝染一番,说他这不是大男人的做法,其实是格里姆乔还不了解镖行这一行当。
终于平静了,队伍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歇息,事情摆平了大家又可以上路了。一路上蓝染可是给格里姆乔上了一课。一般来讲做强盗劫匪也是有风险的,没把握的从来不做,哪怕是金山银海呢,什么能比得上命重要,虽说是亡命之徒可是哪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怕这次是真的小鸟没食迫不得已,本来蓝染不理会他们也能通过,只不过江湖道义在此,总是要留一线才能走得开这个道。布尔罕算是明白了,这土匪也是一个游击大师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难怪自己来前带了那么多银子和马匹没人劫道,原来是怕那些浑身散发着杀气的侍卫,果然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接下来的一路到了平静了不少,前面的探马找到一个土围子,蓝染说天色昏暗了不如就到土围子那里落户吧!对于布尔罕来说怎么都行反正在关内是镖行说了算。夜晚有镖师安排着骡马休息,同时也将整个车队围成一个大圈,这样子更好防御,和蒙古人的驼阵类似。车把式和要换岗的镖师在里头休息。按照蒙古人的做法,如此多得人正是应该举办篝火晚会的,只是大家都有要是在身所以也就早早歇息了。布尔罕作为主人和蓝染在一处篝火旁谈论着什么,突然蓝染警觉的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过了一会儿说道“朋友跟了一路了,何不出来一见?”这下子布尔罕闷了,难道还有人跟踪他们?怎么他没有发觉。
哈哈!先是一阵笑声然后一个人影从一侧土墙后面慢慢走了出来,透过火光布尔罕隐约看着面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哈哈,振威镖行的蓝总镖头果然如传言那般了得,在下佩服佩服!冒犯之意望总镖头多多海涵。”蓝染见到来人心里又放松不少这个人他见过,而且单单是见过这么简单,应该说是经常见。“是你?”蓝染有些诧异,心想你一道跟来作甚?“不错,正是区区在下。”那人脱下头上的斗笠,恭敬得对着布尔罕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公子,此经一别也有半月有余。不知公子安好?”布尔罕一开始以为是蓝染的朋友也就没有在意,加之草原上的人大多患有夜盲症,布尔罕也不例外。直到那人脱掉斗笠走近了布尔罕才发现这人正是半个月前的那个神相刘鼎臣嘛!
“是你?”布尔罕也诧异了,听蓝染所说这人跟随自己一行一路却没有被发现,着实了得。难道他有什么阴谋?“哈哈!神相,你不好好在家卜卦活口却来这荒郊野岭是为何呀?”布尔罕也想知道他来此所谓何事。
“嘿嘿!我呢昨天夜观星相...”刘鼎臣又开始他的星象之说了,布尔罕连忙打断“你说正经的,我可没兴趣听你墨迹。”布尔罕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了当,神相也要给他面子毕竟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的。“我此来是为了就你而来!”蓝染看着神相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神相的大名在这宁夏府还是很有名的,他一日三卦而且只给有缘人算,没有缘就是给再多钱都买不来的。布尔罕倒是想起来了,他们居住的客栈老板娘被这神相快要说死了,说她最近有血光之灾,自己走的时候还没有呀!
神算子的话也不能全信“我说,神算子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呀!上回你说那林小娘子会有血光之灾,可是我们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反而生意更加兴隆了。蓝总镖头不要信他的话,都是骗人的。”布尔罕在打压神相的同时还在拉拢蓝染一起。神相没理布尔罕的嘲讽就说了一句“快了!”似乎蓝染对于这等事情十分看重他起身对着神相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恭敬的说道“求神相指点迷津。”刘鼎臣这时又得瑟上了,朝着布尔罕拱了一下鼻子,十分牛气。
“总镖头,还是早先回去,晚了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甚至是祸及家人。”当听到这些布尔罕就看到蓝染的脸色有些阴沉了,同时也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神算子,你明明知道蓝染接了我的标你却前来捣乱这不是明摆着要拆台?蓝染扒拉着火堆笑了“公子放心,我想最多也就三天就可以出关,届时还望公子给在下一个痛快,再此之前我们振威镖行决不会违约的。”布尔罕也点头,振威镖行的信誉他也多少从皮五那里探听到一些,背后有镇守将军府为后盾,他想有人即便想要下手也要看看能不能硬过将军府。他起身用最诚恳的言语告诉蓝染“总镖头放心,我们合赤惕部做生意从来都是公道的,概不拖欠。”蓝染这次觉得自己眼拙了,公子的口音是京城那边的,可他却是一个地道的蒙古人。蓝染自己倒是觉得不是所有的蒙古人都是坏人,哪里都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就像自己交往过的汉人心比蛇蝎的不在少数。
“哈哈,原来公子是个鞑靼人啊?恕蓝染眼拙了一只以为公子是个京城的大户公子呢!”布尔罕不知道蓝染的心中想法是什么,又害怕自己的蒙古人身份会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决定先拉近一下关系。“实不瞒二位,我本名叫布尔罕是合赤惕部首领阿勒特的长子。”这下蓝染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啊!难怪公子的汉话说得这么流利原来是合赤惕部贵人呐!”在大多数汉人眼里,只有蒙古部族的贵族才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以防被骗。“呵呵,其实在下的汉语还是和母亲学的,我母亲可是个地道汉人。”两人听得都很认真,尤其是神算子刘鼎臣,布尔罕以前没有提起过,这倒是让两人和布尔罕亲近了不少。三人也是有缘份就一起围着火堆喝起就来,镖行有镖行的规矩那就是酒喝三分可布尔罕算是离不开酒了尤其是部族自酿的烈性马奶子酒。看着布尔罕在大口灌着马奶酒神算子也当仁不让,又便宜不占那是傻蛋,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入夜了,不知几人喝了多久,蓝染是没事布尔罕和刘鼎臣两人却是要醉了。第二天一大早,布尔罕起来就发现蓝染早已经收拾妥当。布尔罕叫起神相正准备洗脸的时候被一个叫莲儿的女镖师叫住,说走镖忌讳洗脸,布尔罕没办法只能听他们的安排,只是自己脸上不好受总是感觉油腻腻的。
自打过了那个树林之后,队伍无论是行进速度还是一路上的动静都明显好了很多,到了下午就看见石嘴山了。老二又吆喝了一嗓子“加把劲呐,哎呦!”蓝染却不大愿意过关,他决定就在山前落营,这样的话明天一早就能过关,过关之后就可以及早回去了,跑快马到晚上估计就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