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闹告一段落,屋内的争执却在酝酿当中。
约翰坐在客厅中间的正座上,手里握着一杯凉茶,平静地看着聚拢在前方的众人。
或许是没有外人存在的关系,这些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庄园雇工进屋后拘谨了不少,和相熟的人站在一起,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合约。
他们不开口,约翰也懒得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时间缓缓流逝,渐渐地,有人耐不住了,出声道,
“大少爷,你把我们叫进来,是为了什么?”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约翰喝了一口凉茶,目光紧盯着闭合的屋门。
见他这样,周围人也不好说什么,相互看了一眼后,继续保持沉默。
没等多久,平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噔噔噔的敲门声响起,木门打开。
先前奉约翰命令离开的家族青年领着一个头戴帽子、手里拿着手杖、衣着考究、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白人走了进来。
“菲比,我的大律师,你终于来了。”
约翰连忙起身,大笑着和来人拥抱。
“未来大画家的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
白人青年笑着回应道,用力拍了拍约翰的肩膀,隐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正厅里扫了一遍。
“这些都是你家的雇工?”
约翰耸耸肩膀,“家里落魄了,我这个大少爷正迈步走向穷鬼的道路。”
“呵呵!”
菲比笑着摇摇头,说道,“别说的这么艰难,你可是菲尼奥老师重点栽培的青年画家,就算再落魄,也比我这个律师强。”
“师兄,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约翰拉着他的手越过众人,在无数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向里屋走去。
屋门合闭,油灯亮起,点点火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约翰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说道,
“说起来,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吧!”
“嗯!”
菲比应了一声,感叹道,“到今年冬天刚好两年…”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我已经从威廉与玛丽学院毕业三年了,还成了律师,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是有点不可思议,尤其在得知你放弃绘画、改做律师的时候。”
约翰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为此,菲尼奥老师还当着我们的面狠狠地骂了你一顿,差点把你当作反面教材。”
听到这句话,菲比只能报以苦笑,有些事情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对一个世代从事律师行业的家族来说更是如此。
“好了,难受的话就不说了。”
约翰终止了这个话题,直接说出了请他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