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风啊。虽然我之前说过要修养一下身体再走,可是也不用走的这么慢吧。这样下去,恐怕半个月我们都到不了京城的。”久云打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发现马车依旧用只能用龟速形容的速度在官道上行驶着,不禁回头对着正在静坐的李淳风有些埋怨的道。
“你着什么急啊?”李淳风睁开眼睛道:“我现在算发现了,原来忙里偷闲般的练功,真的效果不错。那种紧迫感,会让潜能被进一步激发出来。”
“你这哪里算是忙里偷闲?”久云看了看天色道:“我们都已经出发五天了,还没有到中州的地界。我说你就是在偷懒。”
“你懂什么啊?”既然二人已经说起了话,李淳风索性就打消了继续练功的念头,盘腿坐起来,示意久云将窗子再开大一点道:“现在的京师,绝对是是非之地,贸然的闯进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你忘了昨天我们听到的消息了么?”
“你指昨天在客栈听到的那个消息么?”久云想了想道。
“恩,不是说有许许多多的江湖门派都或明或暗的前往京师么?”李淳风道:“这么多人都去,总不会真的是去看花灯的吧?不过,话说回来,昨天那个家伙呼呼喝喝的说了一大堆,有名的,没名的都往外说。我还真记不得到底有什么门派了。”
“他昨天的确说了好多门派。”久云不假思索的道:“苏州清流坊、扬州悬壶堂、荆州清音寺、冀州的寅虎门、还有益州的灵月宫。如果算上我们的话,中原六大门派已经算是到齐了。再加上据说曾在京师现身的西域明王宫和漠北武汗殿。可以说,天下八个最有势力的江湖帮派已经齐集京城。”
“表面上是最有势力的八个门派吧。”李淳风不置可否的道:“还有一些刻意隐藏自己实力且不怀好心的家伙在。”
“恩,小的帮派算上的话,真的是多如牛毛了。我算算看,昨天那人说了名字的有京城本地的大明武馆、南山道场。。。”
“停!停!”李淳风不待他说完,便摆手打断他道:“你真的全部都记得?”
“恩。”久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要不要我复述一遍给你听听?”
“真的假的?”李淳风半信半疑的道。
也难怪他不信,要是在几人闲谈的过程中所叙述出来的话,李淳风自己就算不能一字不差的复述下来,但大体的内容也还是会记得差不多的。但昨天那种情况,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看了看久云,开始试着回忆起来。
本来,他们应该可以住好一点的客栈。但李淳风突发奇想的,想从食客中听到一些江湖上的消息。便找了一个相对来说廉价一点的客栈住了下来。
廉价的客栈相对来说,人就多一些。而且不会是太过有钱的人。多半都是贩夫走卒,或者是走江湖卖艺的,再不就是赶路的江湖人。
当时李淳风二人就坐在一楼大堂的一个角落里。位置是李淳风挑的,因为以他从武侠小说上看来的江湖经验来说,这里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同时能够很好的观察到大堂内每个人。正是那种在电影中常看到的,神秘的武林人士总坐的地方。
他们的运气很好,由于将近年底,且今年是个丰收年又没有灾荒。所以,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容易的就被引到了一年一度的京师上元节花灯大会。尤其是今年又增添了一个叫做花魁大会的添头后,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淳风二人坐下后不久,酒菜还没有上来。就听得靠近门口的那一桌客人正在谈论着这方面的内容。
听了几句,李淳风便笑了出来。看来饱暖思淫欲这古来圣贤的话是一点都没错啊。没了衣食之忧,男人们口中最多的话题,那就只剩下女人了。尤其是在这种类似于茶馆的饭厅里。几杯黄汤下肚后,便没有人有了矜持一说。
才刚听了几句,李淳风便发现,原本那个被算作添头的花魁大会,居然已经盖过了主菜。嘈嘈杂杂的谈了半天,也没有几个人说过有关花灯大会的一点消息。反倒是对哪家院子或是哪条花船上的头牌最漂亮,各执己见。争论个不休。最后甚至于谈论到谁的功夫更好,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已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人的服色及长相来看。他们是绝对不会博得美人一笑的,更不会做了那入幕之宾。
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个,李淳风对久云报以苦笑。后者也面色绯红的看了看他。二人相对无言,就准备结账起身。
哪知李淳风刚招了招手,示意小二过来的时候。就听得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人大叫道:“你们说的都不对,今年的花魁早就已经另有他人了。”
李淳风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目光齐刷刷的朝那个角落里看去。那是一个算命的书生,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棉布长袍,消瘦的脸上一对似是因喝酒过多而显得黄浊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算命先生见众人都像他看来,便淡然一笑道:“诸位刚才说的那些头牌,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但要想夺得今年的花魁,可说是痴心妄想了。”
“怎么?”一个喝的连满脸的髯须都似乎有些发红的大汉道:“你这算命的。又没有见过那些位姑娘,怎么就知道她们都没戏呢?”
“是啊?说说看。”
“难不成连这件事都算的出来?”
“也不一定,你看这位算命先生的长相也还算俊俏,如果有才,可能真的能得诸位姐儿的抬爱。没准他还真是那十里秦淮上的多情公子呢。”
这种时候,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抬杠。众人见有人发了难,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闹了起来。
“真的要我说么?”那算命先生微笑不语,一直到众人有些安静下来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