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无声。
翠胧手里握着的心脏还在缓缓的跳动着。而她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的从上俯视着鹫尾。冷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悲悯的色彩。
良久,那鹫尾的蠕动停止了。鲜血已经再地上流淌成了一片小河。这次的他,真的不能再奇迹般的爬起来了。
“我说过。”翠胧缓缓的将手中那鹫尾的心平平的举起。猛的一下,捏的粉碎。四散的血肉飞溅了她一声。但她却毫不在乎的继续道:“跟我打,是你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一个决定。如果还有下辈子。记得,一定不要惹怒女人。”
说完,潇洒的一个旋身,看向场下的那个军官道:“他死了。我赢了。”
那军官还在愣神中,闻言急忙应了一声。接着跑上台来,确认鹫尾的情况。
趁着他确认的当口,翠胧稍稍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开始把玩起手中的项链来。
“果然是那东西啊。”李淳风看了看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鹫尾,轻声道。
“啊。项链!”井四也是一拍手恍然般道:“我说那鹫尾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离身呢,原来那就是他不死之身的秘密!”
“是啊。”李淳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井四一眼后,朝安灵镜道:“这次看来他是起不来了吧。”
“都不动了。”安灵镜撇了撇嘴道:“心脏都被掏出来了。如果他还能活过来,那只有一种解释了。”
“什么解释?”李淳风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不是人。”安灵镜很平静的道。
“现在看来。”李淳风忍住有点想往上反的酸水,看了台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一眼后转头看向安灵镜道:“他显然是一个人。”
“结束了。”安灵镜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腕。李淳风注意到,现在那手腕至少在外表上来看是没有大碍了。看来这悬壶堂果然有手段啊。
“胧儿。”李淳风对着台上的翠胧招了招手道:“没受伤吧?”
“伤倒是受了不少。”翠胧听得李淳风叫自己,朝台下甜甜的一笑道:“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没事就好了。”李淳风笑道:“下来吧。”
“嗯哪。”翠胧应了一声,便从台上跳了下来。
“承让!”李淳风心说自己应该有点涵养,怎么说也是凌云九曜了。要有点大将的风度,便回身对着井四一拱手道。
哪知,这一回身。正看到井四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虽说他早就说过和这个师弟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庆幸吧。
“这。。。”井四也发现了李淳风在看他。遂回礼道:“生死各安天命。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这个我当然不放在心上。”李淳风摆手道:“这样吧,你也不要嫌我的性子直。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
“伤心?”井四微微一笑道:“他是死在战场上的,在我们那里也算是莫大的荣耀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这个。。。”李淳风心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东瀛的某个岛国向来以战死为荣。不能败,但可以玉碎。是他们那里特有的哲学。
“但说实话。”井四看见李淳风似乎有些恍然的样子,接着道:“我的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又是为何?”那边翠胧在招手示意李淳风过去,李淳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等一下,继续问道。
“因为我的任务完成了啊。”井四一笑道:“我可以退出这场比赛了。剩下的时间,我大可以在这中原的锦绣河山肆意游玩一番了。”
“退出?”李淳风有些诧异的道:“你可是一场比赛都没有打过呢?”
“那就打一场如何?”井四笑笑道:“李兄来和我玩一场如何?”
“求之不得。”李淳风大喜过望,刚才在场下连看了两场。他早就手痒痒的厉害了。闻言立刻答应道。
“不忙。”井四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沉。笑道:“先把他们那场的结果了结了再说。”
“好的。”李淳风颔首道。
接着,二人便向统计结果的武官处走去。翠胧及安灵镜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那武官正在低头朝他的那个小本子上记着什么。
“完事了么?”还没走近。李淳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以了。”翠胧见李淳风走过来,早就迎了上来。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沾了太多的血迹,恐怕她早就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