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被说完,便被打断了去:“你欲往下续说之物,便是加诸于本心之外的牢笼,若得自在,须去牢笼。”
青潭的话语中,带着德高望重的法师独有的让人信服的力量,于小灵听了,不由也被他定住了心神,忘了她要“可是”之后的话了。
见她秀眉紧皱,抿嘴不语,青潭目色温软,刚想再说一句什么,就听浮禾在禅房外道:“法师,主持请您现下过去一趟。”
潭柘寺的主持便是青崖,青潭闻言眉间微微卷起,复又放开了去:“知晓了。”
“我去去便回。”他低头朝于小灵轻声道。
于小灵恍惚过来,刚想答应,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想去外间吹吹风,因而转了言语,闷闷道:“罢了,我下晌再过来,先回去用膳了。”
青潭听了,顿了一下,见她已然起了身,才道:“也好。”
禅房的门甫一打开,院子里的热气便打着旋全卷了进来,可风里夹带着的清新,却让于小灵如饥似渴地深吸了两口进肺腑。
二人前后而行,浮禾替他二人打开蔢生院的院门,于小灵刚抬脚想跟着青潭出了禅院,却见他在门边顿住了脚步。
“法师。”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行礼喊道。
于小灵抬眼看去,见果然是徐泮,当即便心中一紧。
青潭朝徐泮念了句佛语,抬眼瞧见他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身后,便也微微侧身朝于小灵看来。
两对目光双双投来,于小灵觉得方才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不敢细思,眼睛朝青潭看去,见他眸色淡然里透着坚定,不由心中安定了些许。
青潭见状,神色和缓不少,朝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早在此处久候的徐泮,心里又泛起酸水,他捏了捏拳,按下喉头的不适,看着于小灵道:“你不晓得路,我来接你。”
“哦。”于小灵应了他一声,也不看他,便快步往待客的禅院方向去了。
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徐泮紧紧跟了过来,于小灵此时头脑混乱,再不想徐泮过来乱插一脚,脚步加快了起来。
她这番行径,正如往日未答应徐泮婚事时,对他避之不及一模一样。徐泮心头一颤,步子顿了一下,连忙又快步跟了上去。
“灵儿?怎么了?”
徐泮心里急得起了火,一把按住了于小灵的肩,强迫她停下脚下的飞奔。
于小灵被他按得,心跳越发加快,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徐泮,连忙胡乱道:“快回去,我都饿了!”
她越是这样连头都不敢抬,徐泮心里那鼓便敲得越是响亮,他抬起双手扳过她的小身板,强迫她正经对着他。
可她并不抬头,眼睛也不知看向何处,徐泮心急如焚,大手捧住了她的脑袋,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又一字一顿地问道:“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