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也未必记在心里，索性过眼即忘，也好过结识许多人，偏偏比不过那一人。

越发衬得自个儿可怜。

小白羽知道，三年过去，月神果然是半点儿不记得他。他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伤在右边，为何偏偏疼在左边？

按照规矩，小白羽这样在对战中失神，是大忌，绝对不能判胜，更不能晋级。小白羽做的事，出了差错，尚且可以弥补，若是金翎羽卫做错了事，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但若是因为月神……

慕剑天拍拍小白羽的肩膀：“且去看看伤。”

小白羽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月神已经在另一处地方驻足，观看一位银翎羽卫与金翎羽卫的比斗。萎靡地垂下脑袋，他暗自猜想：或许在月神心里，他是何等没用啊，被人用剑刺穿身子，却无半点儿招架的能力……

实则，月神并无此等想法，他甚至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慕剑天的剑，在月神庄是出了名的快，放在江湖上也是数得着的快剑，被他刺中，压根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有先贤说术业有专攻，这十八般武艺也是如此，未必谁都能样样精通，反倒是专注于其中一样，或许就能有更深的成就。

沐清跟在月神身后，却在心里惦念那位小白羽。

大概是经历的太多，沐清仅凭一人面色眼神，就能看透心性。他忽然想，将那位小白羽拉到身边亲自培养，等他与月神的三年之约到期，他离开月神庄，就叫那位小白羽，接替他护佑月神。

那小白羽看上去年岁比月神还稍小，但胜也就胜在这一点，沐清想，这样的人，总能陪月神更久。

最重要的是，单凭小白羽看月神的神情，沐清就敢断定，他必将月神放在生命之上。

如此，足矣。

金翎羽卫的进阶考核不算特别难，但公正严格。历届考核总是遵循着规矩，不因能够晋级的人数多而增加难度，也不会因为哪一年符合条件的人数太少而放宽限制，这一回成功晋级的金翎羽卫有十来人，说起来不算多也不算少。

那小白羽不在此列。

与月神无关，是沐清亲自放的话，要选他来做“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