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姓青年与一众弟子踏步其中。温天保伫足在殿外,神色变幻不定,方才就在那宫姓青年沉思的刹那,他隐约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渗入他的体内,直奔他的识海,幸好有宝玉相护,这阴冷气息一接触识海,就如烟云消散。
‘此人明显有问题!’温天保心底一悚。他索性也没有离开,就直接站在离殿的数丈远处,五感中的‘声感’激发,各类纷繁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充斥入耳,温天保耳朵一动,嗡嗡作响,排开了这些驳杂的声音。他屏息凝神,聚焦到主殿,殿中的声音逐渐放大。
“你们都是真传弟子,就不必这般多礼了,老夫现在只是要查探一番,看看你们其中有什么问题。”鹤长老的声音悠悠传来,正待温天保以‘形感’,也就是激发双眼妙用去窥探之时,原本敞开的殿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怎么回事?’温天保只得以‘声感’单一感应。但是奇怪的是,他听到的却是一连串杂乱无章的波动,其中的话语再也听不清晰。
听了半饷无果,他强行感应封闭的灵识,聚精会神,耳蜗都开始鼓动,终于隐约听清了两道话语,一道是鹤长老的大喝:“方誉,你这是意欲何为?!”
另一道声音则是宫姓青年阴恻恻的大笑声:“我如果主动让你搜查,岂不是自取灭亡?不过现在我也瞒不住了,今天就索性让丹鼎派变成尸山骨海!”
温天保站在离大殿不远的地方,他只觉得大殿之中传出一道无形波动,直接将整个大殿内外笼罩。感受到这股波动的冲击,温天保连忙倒退,却还是被震得吐血。
浑然一道圆形力场,将整个大殿内外封锁,其中波动起伏,闪烁着道道复杂玄奥的阵图纹理。温天保屈膝在力场之外,闭目调息,就在方才那一震的工夫,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震得位移,若不是他的体质变异,寻常修士受此一击,早已经五脏破裂而亡。几个呼吸之后,他勉强支起身体。在这股力场之下,他的五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甚至他无法靠近。
外面一些看守弟子也立即发现了情况,各色术法攻打,却只能在力场之上形成一圈小小涟漪。
“快通知谭长老与谷长老!”有一名筑基修士大喝道。
“两位长老现在不在宗门……”有弟子在一旁说道。
“什么,那怎么办?”一干弟子眼睁睁望着无法攻破的力场,满心焦急。
就在这时,原本无声无息的力场,开始由内而外,如气球一般膨胀撑开,一些弟子心知不妙,都迅速躲开。温天保也连忙驾驭飞剑,飞到离大殿不远的半空处。顿时,一声惊天爆炸响起,整个大殿升起一团蘑菇云,无数瓦砾碎片全都飞出,甚至连殿外的巨大鼎炉,也被掀飞开来。一些来不及逃离的弟子,顿时被冲击波震得四分五裂,一滩滩鲜血洒在青石板上。
许多弟子眼看着这一切,都觉心灰意冷,丹鼎派连主殿都破碎了,那丹鼎派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这个门派几乎已经名存实亡!
忽然,烟尘之中,出现了数十个人影,这群人影身前都支撑着一道五色光罩,这道光罩如同龟壳一般,坚硬无比,任凭强大的术法冲击,都只能将其摇晃,但始终无法攻破。在光罩之外,烟雾弥散,逐渐露出八人的身影。其中有五人嘴角淌血,不住喘息,另有三人倒是毫发无损,最前方的老者徐徐开口,如洪钟大吕:“方誉,你现在如果交出至宝还来得及!老夫或许只会将你和那魔头镇压狱中,保你不死。但若一意孤行,你就是与我整个门派为敌,任你有魔头相助,也是自寻死路!”
老者所指的,正是前方一道临空虚立的年轻人,年轻人正是宫姓青年。他的眼中血光暴闪,犹如邪魔降世。他的衣衫已经碎裂,浑身肌肉虬结,其中蕴含了一股极强的力量波动,抬手间,就似乎能掌控众人的生灭。
温天保与一众丹鼎派弟子驾驭飞剑,悬浮在不远处的空中,观看着这一切,每个人都是心惊肉跳。这时,那宫姓青年冷笑一声,也不见他开口,一道阴邪至极的声音从他体内响起,“本尊决不会死,反倒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之辈,全都要死亡!变成我的养料!”几乎每个听后的弟子,都是神智混乱,一脸煞气,目光迸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温天保只感觉一股汹涌的煞气入体,冲入识海,但刚进入识海,就见宝玉波光一振,煞气立即消散,化为了纯净的精神力量,融入识海中。在一道道煞气侵入下,他的愈发地神采奕奕,似乎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滋润,原本锁在识海里的灵识,都有些松动的迹象。
就在温天保正为吸收到煞气,而感到舒爽之时,他忽然心生警兆,背后连续两道飞剑朝他冲来,皆是中阶法器。温天保一拍储物袋,一道法盘就溜溜转动,与两道飞剑交织在一起,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切割声。
他猛然一转身,这时两名目露血光的炼气八层弟子,脚踏浮云,一面操纵飞剑,一边接近温天保。温天保脚踏飞剑,虽不如浮云迅速,但更为灵动,他忽左忽右,更灵活地操纵法盘,拨开两人的飞剑。
这二人显然是神智混乱,只拥有简单的斗法思维,而不懂得迂回作战,在操纵飞剑之余,也并未施展其它术法,进行轰击。温天保这才举重若轻,与二人纠缠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