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龙和冷欣都说过,钱瑛的老公多年前就到了岛国,这些年来,除了老公回国探亲,钱瑛其实一直都生活在一种孤独之中,不过冷欣好像还带过一句,她老公正在帮她办移民手续,而且校长退休后,也会到岛国去,正因为不想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所以冷欣才怂恿着我把钱瑛给办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冷欣得知我帮过钱瑛,而钱瑛也对我颇有好感的时候,她一直暗中怂恿钱瑛把我给办了,只不过是让我做好思想准备而已。
我拿起筷子吃着饭,看到钱瑛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于是问道:“听冷老师说,你不是快要移民了吗?马上就要和丈夫在一起了,怎么还吵架,是不是因为移民的事呀?”
钱瑛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勉强地吃了几口菜,最终貌似实在吃不下去的样子,又把筷子放下了。
“没事,”我接着劝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都说夫妻吵架没有隔夜的仇,先吃饭吧,别......”
我的话还没说完,钱瑛忽然趴在桌子上轻声哭了起来。
虽然酒店进进出出的客人不多,但总还是有几个,我们又是坐在门口,她穿着那么时髦,我又身穿校服,她趴在桌子上这么一哭,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瞟一眼,我特么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别呀,钱姐,”我赶紧伸手拍了她手臂一下:“这里距离你们医院近,万一进来一个熟人多尴尬呀?刚才那小护士已经开过玩笑了,这要是再被谁看到你这样,还以为我真的怎么了你呢!”
钱瑛掏出手绢擦着鼻子泣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跟他简直就过不下去了。”
说着,她竟然哭的更伤心。
我特么天生就看不得女人哭,尤其又是面对面坐着,她这一哭,我浑身都不自在,而且又怕被别人看见,只好起身走到她边上坐下,因为她是背对着门的,我坐在外面多少能遮挡她一下。
不知道是我的感觉,还是真实情况就这样,我发现自己挨着钱瑛身边坐下后,她哭得更厉害了,但似乎并不象刚才那样伤心。
如果说刚才情不自禁地趴在桌子上抽泣,是因为丈夫真的伤了她的心的话,那么我感到现在钱瑛更多的是加入了表演的成分。
我是她身边唯一的观众,感觉她就是哭给我看的。
我想大多数红杏出墙的故事,都是从一个女人在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身边哭泣开始的,因为女人只有在失去丈夫的关爱时,才会显得异常脆弱。
而这个时候,她们的情感大门,都会在自觉与不自觉中,为身边的男人敞开,这也就给了蹲在墙头等红杏的男人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可趁之机。
问题是我还真没有那副花花肠子,除了不知道她与丈夫间,究竟出现了什么状况,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哭外,我对她,真的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和非分之想。
不过我这人吧,除了看不得女人哭以外,还有个更致命的弱点,就是更经不起女人的诱惑。
钱瑛哭的这么伤心,身上的香水味还源源不断地扑鼻而来,尤其是她那牛仔裙掩盖不住的,那双洁白大腿的光晕,已经让我在不知觉中,有点心猿意马了。
我在想,她这绝对是故意想给我一个机会,至少是期待着我的语言安慰吧?但在她的眼里,我还小,并不适合听她倾诉家长里短和夫妻间的那些事,所以只能是以泪洗面了。
我绝对没有揩油的意思,却情不自禁的伸出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右手则轻轻地搭在她的大腿上,劝道:“钱姐,别哭了,要么吃点东西,要么赶紧回家吧,你看,这天就要下雨了。”
钱瑛一听要下雨了,拿起手绢一抹眼泪,抬头朝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艾玛,我家棉絮和被子都晒在外面,得赶紧回去!”
晕死!
大概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吧?
刚才还在为与丈夫吵架的事,哭的死去活来的,甚至连我的双手既搭在肩膀上,又放在大腿上都没反应,居然为一床被子棉絮的事一惊一乍的,我也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