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下有青色的痕迹,并不明显,仔细看才能发现。
她觉得,让他疲惫不堪的应该不是什么公事,而是她让他困扰。
她已经有一些时间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总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有些陌生,和她认识的沈妄言有很大的差异。
柳非烟安安静静地坐在沈妄言身边,看着他的脸目不转睛。
这时,沈妄言睁开了双眼,正对上她沉静如水的眸子。
“喝完醒酒汤再睡吧。”柳非烟说着,把汤递到沈妄言跟前。
沈妄言却不接,张嘴道:“你喂我喝。”
柳非烟失笑:“大少爷,什么都要人伺候。”
“能伺候我也是你的福气。”
沈妄言接下来的话,令柳非烟没好气地嗤笑一声,一掌打在他的头顶。
沈妄言趁机蹭上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柳非烟,你这是谋杀亲夫。”
柳非烟不甘示弱,在他脖子反咬一口。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在沙发上滚作了一团。当柳非烟再一次把沈妄言压在身下时,她在他的薄唇轻轻印下一吻:“时间不早了,喝了醒酒汤早点休息。”
她翻身下了沙发,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蹙紧了眉头,赶紧进浴室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异味。
她再出浴室时,就发现沈妄言站在窗前抽烟,像是在想心事。
她上前关上窗门:“夜里风大,你又喝了那么多酒,容易感冒。进去洗一洗,早点休息。”
沈妄言伸手就要把她带入怀中,柳非烟却嫌弃地闪一边:“我才洗完澡,你身上又是烟又是酒,臭死了。”
“就是要熏死你。懂什么,这是男人味儿,也是你男人的味道。”沈妄言作势欲扑上柳非烟,却被她闪身躲开。
这个死丫头,滑溜得像是一条鱼。
沈妄言洗浴之后,特意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有五道菜,还有一大碗剩下的汤。
今天这顿晚餐她是用了心的。
他没过来吃晚饭,也没有给她一个电话,她却没有提起这件事。
到底是她心太大,不记仇,还是他已经让她失望到不愿意再失抱期望了?
正在他恍神的当会儿,柳非烟走过来问:“你在干嘛呢,冰箱里有花吗?”
沈妄言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忙关上冰箱门,解释道:“今晚有饭局,我忘了给你打电话。这样吧,我明晚过来陪你吃晚餐。”
柳非烟没说话,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令他的心提在了半空。
“怎么这样看着我?”沈妄言不敢直视柳非烟清澈见底的双眼,他很心虚。
在以前,他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他不会低头,不会难过,也不会心虚。
是她教会了很多东西,让他觉得自己也有作为人该有的诸多情绪。
“你听过一句话吗,过时不候。”柳非烟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转身出了厨房。
沈妄言跟在她身后,不满地嘀咕:“我是你老公,没有过时不候这样的说法。”
柳非烟轻笑出声:“明天是真不行。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这样不吉利。”
“你还信这个?真迷信!”沈妄言不以为然,根本不相信这样的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