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年轻,冲劲十足,认为自己的实力在同龄人中少有敌手,呵呵,请不要笑我,当时我才15岁,对付过最危险的怪物也不过只是熊地精”
伯恩斯确实有他自傲的资本,15岁时对付熊地精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熊地精是哥布林的一个亚种,它们的实力比起胆小欺软怕硬的哥布林可强太多了,是其族群中最强的亚种。在游戏中,挑战等级约为10~20之间,而且它们一样擅长集团行动。
“在坎索城,我认识了我的队友,一个爱喝酒吹牛的矮人战士,一个力大无穷憨厚耿直的兽人野蛮人,还有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法师小姐……”
“你喜欢她对不对!对不对!嘿嘿,脸红了!”
伯恩斯在刘丽娜的追问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确实喜欢她,不只是我,那时有很多人都在追求她”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
安一指真想给这个八卦狂魔一巴掌,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没有”
伯恩斯黯然的摇头:
“那是我出门冒险的第二年,我们的小队渐渐闯出一些名气,可以接到报酬更高也更危险的任务了,当时的我们都还很年轻,被一时的名望冲昏了头”
大哥你现在很老么?
伯恩斯看上去也就和安一指他们差不多的年纪,二十三四岁左右。
“我们接到一个奇怪的任务,任务上说某个贵族买下一处荒废已久的城堡,招收冒险者清理占据城堡的怪物,一共有三支冒险者小队接受了任务”
篝火中噼啪响了一声,但没有打断伯恩斯的话:
“报酬很高,做完这次任务拿到的报酬加上往日积攒的存款足够我在坎索城买下个小店铺,我打算安顿下来后便向她求婚”
安一指心中腹议道:得,看这flag就知道肯定没戏。
果不其然,伯恩斯话锋一转:
“我们过于自大了,没有仔细探查过城堡里住的都是什么生物,便大大咧咧的进了城堡。邻队的两人踩中陷阱,直到他们尸骨无存我们才猛然惊醒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这时想要回头已经太晚了,整个任务都是阴谋的产物”
安一指摇头不已,位于荒郊野岭被闲置了不知多少年的城堡,谁有钱烧的才会去买,更何况再花不少钱雇佣冒险者清理,这一看就有问题。
“无数骷髅从深渊中涌出,幽灵在我们头顶起舞,僵尸步步紧逼,我们拼死一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其他俩队的人几乎死伤殆尽,我们的小队运气很好,尽管各个带伤但没人死在那。可就当我们马上要逃出生天时,他出现了”
他?
“他是一名吸血鬼,而且是一名强大的吸血鬼法师,我们闯入的城堡正好是对方落脚的老巢”
伯恩斯的话语中带着愤怒和不甘,还有那么点恐惧:
“他一抬手,不知用了什么邪法,我队上最勇武的野蛮人便被打的四分五裂,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亲爱的穆勒,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那名矮人战士愤怒的向吸血鬼发起冲锋,那是无谋的……不,现在想起来,如果那时我们很多人没有被恐惧扼住咽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位吸血鬼法师,如果他真的能控制那么多不死生物,等级应该在50以上,不要说那时的伯恩斯,就是现在他也很可能不会是那名吸血鬼法师的对手。
安一指冷静的分析着,不禁预想着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他随后颓然的放弃,自己的结局恐怕不会比当时的伯恩斯一行人好多少。
“伙伴们相继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反抗是徒劳的,我们根本伤不到他,即使他根本没有躲闪,砍出来的伤口也会在下一秒愈合,很多人都绝望了,包括我”
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伯恩斯至今仍会止不住的手脚颤抖:
“万念俱灰,我那时只想着与她死在一起,但我爱的那个人,宁可被越级施法反噬,也要强行使用传送法术将我送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三个玩家沉默了,连最爱八卦的刘丽娜也露出不小心踩到地雷的尴尬神色。
对玩家来说,在游戏中死亡不过是虚弱三小时,顺便怒骂一声“卧槽”的小事,而对土生土长的NPC而言,死亡意味着终结。
“我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凭一股意志回到坎索城,是教会中的牧师救了我,听闻我的遭遇后,他们马上组织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前往讨伐,那名发布任务的贵族也因与吸血鬼合作而被公开审判,但这一切都太迟了,等他们到那里,收到风声的吸血鬼早已人去楼空,我倒现在连同伴们的尸体都无法找回,他们被吸血鬼做成不死生物,连灵魂都可能被奴役着”
安一指沉吟了一下,他说:
“这就是你成为圣武士的理由?”
“没错,我希望有一天能亲手为同伴报仇,尽管吾主并不鼓励我报仇,但他愿意支持我消灭任何不死生物”
洛山达号称不死生物之敌,与它们有仇的人自然会找到晨曦之主。
安一指拍拍伯恩斯的肩膀以示安慰,以后若是有好处的话,帮伯恩斯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每个NPC背后都有一段往事,这也是勇敢者的世界最真实,最异于过去其他游戏的地方,它给人感觉并不像一个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异世界,玩家不过是进入这个异世界的外来者罢了。
重新补充好舞光术的效果,不经意的一撇让安一指发现了什么,他赶紧站起来左手掐个法印随时准备施法。
其余几人见到安一指动作,立刻意识到有人靠近,纷纷拔出武器摆好架势警戒。
“越来越近了,听动静不像怪物,可能是人”
伯恩斯说着,紧盯东面发出声响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