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身份地位，不是他的阴险狡诈，就只是他这个人。

“夫人……”

周正义忽然哭了，踉跄着想要靠近木婉儿，只是刚走了一步，他又因为这么多年的离心，硬生生停下脚步。

木婉儿看着周正义，笑容依旧挂在她的脸上，谁也不知道她这次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半夏紧张的看着那对老夫老妻，拐了身旁的男人一记，问道：“哎，你说夫人这次会不会原谅大人？”

男人哼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半夏更加用力的又拐了一下，耳边听到男人吃痛的声音，半夏笑眯眯的问道：“夫人如果原谅了大人，你也算是和我同盟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来个组队口号？”

男人简直服了半夏，惹不起还躲得起，往边上让了让。

半夏拐不到男人，也不追击，杵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夫人……”

周正义又喊了一声，即便心寒的厉害，他还是朝着木婉儿走去，就算再一次被推开，他也一定会次次都靠近，次次都满怀期待。

木婉儿停了笑声，一动不动的看着蹒跚向她走来的周正义。

她的眼泪忽然再次夺眶而出。

面前的这个男人啊，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明明她不会对他良善，他却永远都看不清，不知道是他不愿意看透，还是不想看透，总是满怀希望的靠近，又被狠心的推开，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十年，他却还是永不放弃，坚固如初，即便受伤千万遍，待她一如既往。

多好的一个男人。

这是多么纯粹的人，可都因为她，因为她啊……

木婉儿掩着手帕痛苦，仿佛承受不住一般弯下了腰，最后蹲在地上。

“夫人！”

周正义惊叫一声，赶紧三步作两步跨进，蹲下的同时一把将木婉儿抱在怀里，同怀里的夫人一样，一边流泪，一边安慰道：“别哭了，你哭了我也难受，你别哭了……”

“呜呜呜……”

木婉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初心不改的时候，抓着周正义的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啊，夫人……”

“呜呜呜……”

“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照顾你，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得好死，我……”

“呜呜……”木碗忽然伸手捂住了周正义的嘴，一边哭泣，一边摇头，“呜呜呜……”

她不许他说那些诅咒的话！

周正义感受到木婉儿的指尖温度，眼里的泪水滑落，顺着沟壑滑进木婉儿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