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长生大吃一惊,“快说快说,流云怎会去了坠星崖?”
坠星崖是玄天宗的禁地,平常弟子是不允许接近坠星崖,不过,这只是规矩,其实并没有人看守坠星崖,实际上,长生也曾偷偷地与流云一起去过坠星崖。
坠星崖下据说有远古遗留下来的大阵,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但凡落崖的玄武宗弟子,从未有人活着出来的,哪怕他本事再高,所以那地方即使没人看守,但玄天宗的弟子也都不愿去那里。
“流云在一本丹书上看到护心草可以护住心脉不受寒气侵害,又说落天崖那里便有护心草,便想采来给你煎药,或许会有奇效。
于是约了我偷偷地跑去了坠星崖,那护心草又只长在峭壁上,谁料到,流云一不小心踩在了浮雪上,跌了下去。
好在流云他眼疾手快,攀住了峭壁上一棵枯藤,只是那枯藤离崖顶怕是有二十来丈,流云似乎也受了伤,攀爬不上来,这可如何是好!”离尘急得只跺脚,“我匆匆跑回来找人帮忙,可是又不敢告诉别人,想起了你,长生,你脑子灵活,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长生定了定心神,打量了一下离尘,心中有些明白,道:“我们去找些绳索,把流云拽上来!”
“好,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就去找绳索,你先去坠星崖,崖上风大,我怕流云他坚持不了多久,你也要小心。”离尘喜道,赶忙去准备绳索。
长生心中暗叹了口气,抬脚便朝坠星崖奔去。
坠星崖上并无人影,只有呼呼的北风吹过,长生朝四周望了望,大声道:“我已经来了,出来吧,骗我出来,不必费这般心思。”
一个白衣少女从一块大山石后绕了出来,手中挽着一只皮鞭,咯咯笑道:“倒有几分聪明劲,却让你猜出来了,我就知道离尘这小孩不太会说谎。不过,你也真够傻的,既然知道是骗你,还过来。”那少女正是韩玉儿。
长生摇头道:“流云就不是那种爱自作主张的人,若真有什么护心草,他也会先去问问韩师伯。”
“那你还来做什么?”韩玉儿奇道。
“费了这般心机,将我诓到这里,又怎能让你失望?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韩玉儿冷哼了一声,道:“说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你这么一个病秧子,五年前就该死了。七师祖好心收留了你,耗费真元替你医治,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你却不知感激,只会拖累人,好意思么?
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玄武宗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呆的。”说罢,手中的皮鞭出起一道鞭影,在空中“啪啪”作响。
“你要怎地?”长生直视着她。
“我韩玉儿也不是霸道的人,”韩玉儿仰着头,鼻子对这长生道,“很简单,给你两条路:一条路,给我磕头认错,从今以后看清楚你位置,我让你向东,你就得向东,我让你抓鸡,就不许你撵狗,把本姑娘哄高兴了,我便饶了你,不与你一般计较。”
长生呵呵笑了两声,道:“那第二条呢,韩大小姐?杀了我?抛尸崖下?这里倒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那倒不会。”韩玉儿咯咯笑道,“你屡次顶撞我,惹我不快暂且不提,这次害我面壁一个月,冤有头,债有主,总该有个说法,这样吧,就让这皮鞭与你说话,一天一鞭子,一个月,便是三十鞭,不晓得你这身子,能挨得了几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抽不死你的,事后,你直管去找我爹告状,大不了我接着抽你便是。”
长生闭上眼睛,长吸一口冰冷的寒气,道:“难得大小姐看得起,我又怎会教你失望?你最好能打死我,一脚将我踹到崖底去。”
“你?”见长生还这般嘴硬,一股怒火从韩玉儿心头升起,韩玉儿手腕一转,“啪”一声,皮鞭如一条灵蛇斜抽在长生的身上,直将长生抽飞出一丈来远,仰跌在雪地上。
长生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痛彻心扉,喉咙里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韩玉儿手上使了巧劲,长生身上的衣服半点也不曾抽破,这一鞭却是着着实实抽在了长生身上,鞭痕三天以后才会显现出来。这三天,长生自然少不得要受些苦。
韩玉儿笑嘻嘻地走过来蹲下,问道:“这滋味好受吧?”
“不错!不错!只是力气太小,没什么感觉。”长生用袖口抹掉嘴角的血渍,兀地跳了起来,扬手朝韩玉儿撒了一把雪,又一拳向她胸口打去。
韩玉儿不防,没料到长生还敢反击,吓了一跳,可她是什么人,怎会让长生打到,一扭身子闪过,皮鞭挽起一道鞭花,将长生卷起,远远地甩开,可终究有些许雪花沾染在发髻上,又想到长生居然敢袭击她的胸部,脸上微红,微微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