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幻虚也慢慢地站了起来,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后来我的确把你当作亲孙儿!”说罢,幻虚一步一步地朝楼下走去,身影间似乎有些佝偻与萧瑟。
长生愣在那里,万般不是滋味,分辨不出幻虚这话中的真假。
“……你这无赖,喝了酒还不付钱!”楼下一阵喧哗。
“我怎么无赖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说好了,免费尝一口,好喝再买,我就尝了一口,你这酒坛中的酒就没了,我想买也没酒买呀?”
“你你你,谁让你尝这么多啊!五斤酒啊,你一口就没了,不行,你一定要给钱!”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你只说尝一口,可没说能喝多少,我这一口虽然大了点,不过我向来都是这么喝酒的,喝完了你才说尝得太多,难道你这里是黑店?要不然,我把酒吐出来还给你?”
“你你你……我要你吐出来作什么?算了,你这无赖,算我倒霉,你走吧!小店招待不起你这大神。”
“这一位的酒钱我付了!还有楼上的那一桌,不用找了。”长生下到楼下,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店小二,又对那人道:“石前辈,何必游戏人间,捉弄这小二呢?”
“原来是长生啊!”石中轩笑了笑,道,“我好像还看见了玄武宗的幻虚,奇怪了,玄武宗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幻虚长老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你说什么?”走到门口的幻虚骤然回过头来,惊问道。
“啊!没什么,这可是重大消息,没有三五十斤好酒我是一定不说的!”
长生顿时明白,这石中轩一番做作,原来是想引起他与幻虚的注意,玄武宗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长生惊出了一声冷汗,江湖上只怕要出大事了,但这石中轩又为何要告诉幻虚这个消息呢?
“不知道友为何说我玄武宗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幻虚沉声问道。
长生听了这话,便知道要糟。幻虚乃是玄武宗的七大长老之一,数百年下来,语气中自然会带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味道。长生知道这石中轩的性情,绝非妄语之人,但这个人恬阔自傲,不肯下人,当年苏无悔实力明显高出他一筹,又拿出塔之事要挟他,他都不肯低头。幻虚如此说话,石中轩又怎会服他?
果然,只听石中轩笑道:“你玄武宗存亡与否,又关我何事?你犯不着拉着架子来压我!”
幻虚听闻此言,脸色越发沉闷,道:“道友若不想说,那便罢了,我玄武宗立足西北不下数十万年,什么风浪不曾见过,何曾求过人?”说罢甩袖便走。
长生拉住石中轩劝道:“石前辈既出此言,必有说此话的原因,又何必为了几句话生气?”
幻虚闻言,停下来回头看了长生一眼,伸手请道:“道友还请到楼上说话!”
石中轩用手指点了点长生,笑道:“你这小子,心里面还是向着玄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