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岭坠星崖上,一名白衣男子独坐在大青石上,望着雾蒙蒙的崖底,面沉似水。秋日的霜露已经沁湿了他的衣襟,崖顶的寒风有些刺骨,那男子却似浑然不觉。
“许掌门好兴致!”不知几时,一名白衣女子飘然而至,笑吟吟地道,“在此金风秋日,独自来此赏景,真是慕煞旁人。”
许元宗转过身站了起来,满脸的阴沉已经不见了踪影,春风满面,许元宗道:“叶姑娘,在我玄武宗住得可还安好,怎么也来了坠星崖?这里可是我玄武宗的伤心地。”
“伤心地思伤心事,总是断肠人。”叶初华咯咯笑道,“与你一般,这段日子,我过得也不怎么好!”
“如此说来,是我玄武宗有所怠慢了,叶姑娘,只管说来,我自会去管教那些不成器的家伙!”许元宗扬眉道。
叶初华嫣然笑道:“却不关许掌门的事,谁教我师父竟与那黑衣人联手,碧庭山黑衣人袭杀呼延教主的事我还是知道的,也难怪魔教对我齿冷,我此次来,便是与掌门辞行的。”
“叶姑娘要走?”许元宗愕然,思量了片刻,道,“你莫要怪大长老,他便是那脾气,其实没什么恶意。破军前辈在峨眉锁心洞出现后,如今已有三个多月,仍旧没有什么消息,叶姑娘又何必急着离开?”
叶初华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元宗,赞道:“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许掌门不愧是人中金鳞,佩服佩服,只是,许掌门真是这么想么?”
许元宗咳嗽了两声,问道:“叶姑娘何出此言?”
叶初华笑而不答,拱手道:“许掌门,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叶姑娘且慢,”许元宗忽然叫道,“叶姑娘一意离开,我也不好阻拦,不过有几句话,不知叶姑娘愿听不愿听?”
叶初华转过身来,道:“许掌门请讲无妨!”
许元宗凝视着叶初华许久,方才道:“叶姑娘,你现在离去,又能去得了哪里?”
叶初华呆了一呆,道:“天地之大,何处我叶初华去不得?”
许元宗轻轻摇头道:“天下虽大,只怕叶姑娘难觅去处,其中缘由,叶姑娘也是聪明人,不须我多说。”
叶初华睁大妙目,盯了许元宗许久,道:“许掌门,你总是这么戴着这张面具,不累么?”
许元宗哈哈大笑道:“天下谁人不是如此?叶姑娘难道不是这般?聪明人,又何必说那糊涂话?我还记得当年玄元洞的情景,真是大快人心!”
叶初华笑道:“倒是我失言了,旧事重提,许掌门是想要拉拢我了?许掌门难道不知,我师父如今已经是天下的公敌,我这做弟子的也是人人喊打?”
许元宗道:“值得拉拢才会拉拢,岂不闻合则两利,分则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