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依依望着长生,长生望着袁依依,四目相对,心中的款款深情,只有在秋水之中传递。鬼泣原上狂风忽起,扬起了一片风沙,也吹乱了袁依依的发髻,长生发现,袁依依的发髻原来已经被挽起,梳理成妇人的模样,这是她在向他暗示,她的心中已经容不下他人么?
“……与郎为水同一池,与郎为木同一枝,与郎为带同一结,与郎为茧同一丝……”
长生忽然想起了那年在钦州月湖桥畔,与袁依依一起听过的这首曲子,当时,他还说这曲子太哀怨,袁依依却道:“如若也有那一天,我也愿学那歌中的女子,备下鸩酒一杯,却不是为你准备,却是为我自己准备,不求生同衾,但求死同棺。”
长生的眼神有些恍惚,轻轻地念道:“以斧斧木木不离,以刀断水水不断;同茧之丝不可剪,同结之带两头绾。”
袁依依的神色更显哀怨,接道:“记妾领中扣,与郎量肥瘦;记妾双眉娥,为郎憔悴青不多;为郎憔悴青不多,郎真死矣还如何!望郎减光辉,光辉不如金缕衣;望郎苦颜色,颜色不如玉条脱。幸郎不断宛转肠,佩之还似明月珰。”
原来她也记得那日的那首曲子。
长生长叹一声,放下了手臂,道:“我不要你为我饮鸩酒,更不要你因我做那殉情的痴女,与其那般,我更愿意你我从未相逢相知。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袁依依黯然,长生狠心道:“忘了我吧,了结这段孽缘,这是老天犯的一个错误。”
说罢,长生转身便走,却暗自神识传意,嘱咐小猴儿留在袁依依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保住袁依依一条性命。
“哼!”空中传来一声闷哼,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空中密密麻麻,又来了近两千人,为首的正是黑衣人付青云。不过此时已经脱下了那黑衣黑袍,一身白袍打扮,手持一柄方天画戟,显得格外的风流倜傥,潇洒不凡。
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计都与破军,更有近两千名大乘境高手追随其后,也有人族、妖族与海族,都是那些已经被探知,身份业已暴露的高手,赵延庆也在其中。
众人心中一突,看来,付青云也是有备而来。
计都与破军带着这一干人落了下来,也聚在了一块,结成了一座大阵,与鸿盟这边的人族、妖族、海族的众多豪杰遥遥相抗。
扫视了众人一眼,还留在空中的付青云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就凭这些人便能对付得了我?少做梦了!”忽然一卷袖子,厉声喝道:“还不快归来,更待何时?”
只见鸿盟这边阵营中一片大乱,近千名大乘高手脱阵而出,直投向对面阵中,其中许多人本就是鸿盟这边的精英,掌管着各阵的阵盘,他们带着阵盘一走,所在的大阵立刻便不攻自破,众人乱糟糟一片。
魔教副教主,朱雀殿殿主,前护法陈青平转身朝魔教教主躬身施了一礼,道:“教主,你治理魔教,中兴魔教的雄才大略,陈某敬佩不已,本也希望能追随在教主左右,随教主东征西讨,一统江湖。只可惜,如今不成了……陈某也有说不出的苦衷,望教主莫怪!”
呼延烁脸色大变,萧景逸更是大声喝道:“陈青平,你此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