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场骚乱压根儿没乱起来,那边刚叫嚣着要动手,两个士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连话都没说,光靠气势就将人给制住了。
上过战场的士兵,身上散发的煞气不是开玩笑的,眼神冰冷锐利,仿佛下一秒,就能眼睛都不眨的将人脑袋用刀削掉。
“兵、兵大哥,是他先挑衅的,我想要换一个马车。”
其中一个大夫哆哆嗦嗦地提出要求,想着他在京城好歹也受人尊敬,忍不住挺直了背,“换马车总可以吧?跟这个人在一起,我怕我还没到地方就不行了,到时候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大家都要倒霉。”
是啊,他们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的,是治疗时疫的希望,干什么要低三下四?
“我还要跟你们将军提提意见,你看我们这些大夫,身子骨怎么能跟你们比,路上走那么快,我们肯定是受不住的,若是让我们路上就病了,你们将军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苏龄玉远远地看着,觉得这人真的是有病,还大夫呢,怎么连自己脑袋里的水都没放干净?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处境,脑子里怕是有泡吧,恐怕还不止一个。
大夫说完,下巴已经扬了起来,恢复成在京城医馆中高高在上的模样,拧着眉,等待答复。
“说完了?”
士兵冷冷地问,那大夫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可能觉得暂时说得差不多了,于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两个士兵同时伸手,将人轻而易举地拽住,头也不回地往旁边漆黑一片的空地里走。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救命、救命……!”
那大夫吓坏了,拼命扭头求救,声音都喊得分了叉,凄厉的在夜色中越来越远。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人都呆在那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人早已被拖得没了影子。
刚刚喧闹如同鸭子塘,这会儿寂静无声,大多数人都像是失了魂魄,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
那人,被拖去了哪里?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他……还能不能回来?
漆黑的夜色,仿佛藏着巨大的凶兽,被拖走的人,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了一层浓浓的阴霾。
情况似乎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一趟出行,或许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危险……
“丫头,正好正好,我跟同行的人说起了一例病症,其中一个竟然见过同样症状,但不同性质的,你有没有兴趣听?”
杜鹊然被其风找过来,脸上兴致勃勃,一点儿没有受到刚刚事情的影响。
苏龄玉看着完全没有任何疲色的脸,心里默默地想“不是很有兴趣”,脸上却浅笑着,“是吗,是什么样的?”
杜鹊然便仔仔细细地描述起来,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感叹,可惜他没能亲眼见着这样的病症,实在是有些遗憾。
苏龄玉便跟他两人轻声地探讨起来,仿佛四周紧张到凝固的气氛,自动跟他们隔绝开了一样。
……
“唔……,这几个地方确实我也没有问得太详尽,丫头你别急啊,一会儿我再去问问。”
“我不急的。”
苏龄玉见杜老这就打算问了,急忙将人拦住,“杜老,一路上时间多着呢,何必急在一时?今日行进的速度有些快,您觉得可还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