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臣的胸腔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在朝堂上都能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完全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只能任由血液在体内奔腾。
他刚刚真的想过,或许死在这里可能就是他的宿命。
如果自己真要死,死之前他总得将她安排好,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很多年后,苏龄玉会不会还能记得他。
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死了,他要活下去,拼劲最后一丝意志,他都想活着。
“吱呀”,门轻轻被推开,青芝手里端着药碗进来了。
“叶将军,该喝药了。”
苏龄玉将他的手腕松开,轻轻看了青芝一眼,“叫什么叶将军,叫姑爷。”
“……”
青芝手里的碗差点落地,急忙找个地方先放下来,不是,她就离开了一会儿去煎药,这里发生了什么?
叶少臣的嘴慢慢地咧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上银灿灿的戒指,“对,该叫姑爷。”
“姑、姑娘……”
青芝凌乱了,她刚刚煎药的时候难道睡过去了?
苏龄玉过去将药碗拿过来,扶着叶少臣将药喂下去,随后将空碗又递给青芝。
“我们刚刚成的亲,恭喜,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青芝捧着空碗,形若游魂地走出了屋子,外面的阳光正好,晒得她一个哆嗦。
“青芝姑娘,你怎么了?”
岳生看她不对劲,有些担心地询问。
青芝木然地转过头,“你打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
“吓!这可使不得!”
“那我打你一下,你感受感受。”
说完,青芝一脚踩在岳生的脚上,特期待地问,“疼吗?”
岳生毫无防备地受了一脚,脸都憋红了,“疼。”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呢,果然是在做梦,嗯,一定是的。”
青芝一边说一边“飘”远了,留下岳生一脸懵逼,她当然是不疼的,因为被踩的人是他啊!
……
苏龄玉和叶少臣私定终身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身边伺候的人知道,青芝一度懵了一整天,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在遥远的夏城,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将军,喝药了。”
苏龄玉抬头,“说了,叫姑爷。”
青芝脸扭曲了一下,“姑、姑爷,喝药了。”
叶少臣心情大好,乖乖地喝完,眼神都没有从苏龄玉的身上挪开。
青芝那个郁闷,平白就多了个姑爷,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啊啊啊。
“姑爷!”
青芝忽然惊叫起来,叶少臣毫无预警地流鼻血,眼神也开始迷茫起来。
下一秒,苏龄玉已经冲了过来,给叶少臣扎针,掐着他的人中,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枚黑褐色的药丸。
一刻钟后,叶少臣才慢慢地苏醒过来,看到苏龄玉眼里还没消退的惊惧,轻轻地笑起来,“不怕啊,我舍不得死的,刚刚只是累了。”
苏龄玉深深地吸气,背过身去拿了帕子给他清理血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