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
“小声点,我听得到。”
苏龄玉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道人若是想阻止劫难,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你找人杀了叶少臣不是更好,从源头一了百了。”
白鹤道人念了一句道号,“叶将军乃是叶家的后代,我等不可伤及性命。”
“……”苏龄玉又想骂人了,她努力了一下,将脏话都给咽下去,才伸手拍了桌子。
“所以你是不是有病?要不要给你扎两针?你不能伤及他的性命,也不能将事情告诉别人,让别人动手?”
“天机不可泄露,此事,贫道无法告知别人。”
苏龄玉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师父有多厉害呢,所以你们只负责说,都是让别人去做?”
白鹤急的脸有些发红,“并非如此!贫道……”
“行了行了,我本以为能跟道人参悟点什么,可是我很失望,道人只想什么都不做,将所有的压力都放在小女子一个人的身上,道人可真是深明大义。”
她虚虚地拍了几下手,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白鹤想要解释,可他的嘴张张合合了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苏龄玉说的话虽然很难听,他却居然发现自己无法辩驳。
明明此前他并不会想这些,他愿意倾尽所有达成这件事情,然而,他现在才发现,他能做的太少了,真的如苏龄玉所言,完全是要靠她……
怎么会这样?
“道人请回吧,我也累了,道人的话我会想想,我的话,也请道人想一想。”
苏龄玉有些倦乏地送客,白鹤心里有些急切,“苏姑娘,时间紧迫,还请姑娘早些想明白得好。”
苏龄玉摆了摆手,让人送他出去。
有什么好想的?苏龄玉心里没有丝毫的纠结和挣扎,她就纳了闷了,白鹤和他师父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是个舍己为人,慷他人之慨的圣母?
等到白鹤离开,苏龄玉眼里瞬间变得凌厉。
白鹤无法伤及叶少臣的性命,他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往后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这算是一件好事,那么,若是叶少臣想要报仇,最好是尽快离开京城。
她走回屋子,独自一人打开了柜子,里面放了从夏城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她的的贴身物件。
苏龄玉慢慢地从里面摸出一封信来,信封上空白一片,瞧着分量也极轻,苏龄玉却觉得有些沉手。
她跟叶少臣从肃王那里离开的时候,最后一次给肃王诊脉,肃王身边的顾影将叶少臣给引开了。
那会儿,肃王直接拒绝了她的诊治,而是拿出了这个信封。
“若是我交给叶少臣,恐怕他根本看都不会看,直接给烧了。”
“肃王殿下怎么会觉得,我就一定会看呢?”
肃王看着她笑了笑,想要咳嗽,却极力地压制了下去。
“这个,是你们离开之后,来哪里可以找到我,和我的部下,拿着这封信来的人,将会成为我那些部下的统帅。”
苏龄玉目瞪口呆,却也反应过来,肃王虽然没有说服叶少臣,却也没有放弃。
“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个,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给他,或许往后,你可能会庆幸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