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从她想弄死云沁却最终没有弄死她那刻起,她的未来便被改写!
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又能怪得了谁呢?
她想要求拓拔雄放过她,可是拓拔雄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孩子,足以说明他的态度,她又怎敢奢望结局被改写?
罢了,或许死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
只是不甘心,好不甘心!
她才十七岁啊,如此花样年华,她跟了个足以做她爷爷的男人不说,如今更是要死于非命,如何甘心?
如何甘心!
忽然,肚腹处传来皮肉被利器生生划开的拉扯感,疼得她晕死过去。
没一会儿,贺大夫年迈却高亢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位小公子。”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屋内屋外的人纷纷向拓拔雄道贺。
“哈哈哈哈。”拓拔雄爽朗的笑着,“赏,通通有赏!”
“谢大人。”
“哈哈哈哈……”
拓拔雄当真是高兴坏了,不顾晦气推门而入,淡淡的扫了床榻上血糊糊的云茉一眼,便折向正在为小婴孩清理身子的产婆和助产婆,看着那皱巴巴却有些胖乎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
“不是双生子吗?还有一个呢?”看了一阵后,拓拔雄问道。
“老夫这就取出来。”贺大夫立即道。
“恭喜大人,又是一位小公子。”须臾,贺大夫眉开眼笑的又道,好似那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似的。
拓拔雄的孩子不少,但是儿子却不多,只寥寥三个,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惊呼声响起,正是那为孩子清洗的产婆发出的。
“怎么回事?”拓拔雄不满的瞪向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大、大人……”
产婆和助产婆吓得跪在地上,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嗫嚅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
拓拔雄气势凌然,绿豆眼睛射出的视线凌厉得让人无法忽视。
产婆看看助产婆,后者却低低的垂着头不看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回大人,这、这婴孩没、没……”
拓拔雄闻言,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本就小的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道缝,“没什么?”
产婆身体抖如筛糠,却深知避不过去,索性闭着眼睛,“这孩子没有缸们。”
拓拔雄身子不由晃了晃,闪身到产婆跟前,接过襁褓翻转一瞧,果真没有缸们!
贺大夫听了产婆的话后,下意识的翻转手上的孩子,登时也失声叫了出来,“啊,这个也没有……”
“哈哈哈……”
云茉被剖开肚子血流如注也没人管,本来已经晕死过去,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听到他们的话,立即就睁开眼来,想到了覃秋心的诅咒,不由流泪大笑起来,“报应,报应啊,果真是报应不爽!拓拔雄你个太监死肥猪,你且瞧着吧,你的下场定也不会太好!”
拓拔雄被切掉男根的事一直刻意隐瞒着。
对他来说,那就是他人生的污点,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件事因为有云茉帮他打掩护,所以旁人只知道他专宠云茉,却不知他已经不能人道,是以除了云茉外再无他人知晓。
如今被她揭发出来,胸中怒气勃发,正欲动手,她竟然鼓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帐顶,黯黯失了光泽。
贺大夫颤颤巍巍的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对拓拔雄摇摇头,“已经咽气了。”
言罢,他才回味起刚才云茉那番话,知道自己无意中竟是听到这样一个秘密,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垂着头不敢再拿眼去瞧拓拔雄。
产婆和助产婆也是一样。
拓拔雄像是没听见云茉刚刚那话似的,问贺大夫道:“本座的孩儿可能医治好?”
贺大夫立即跪了下去,依旧不敢看拓拔雄,“回、回大人,这种范例老夫闻所未闻,想来是无能为力。”
“本座明白了。”
拓拔雄淡淡回着,周身的气息倏然变得幽冷,悄悄布下一道结界将整个院子给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