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转过身来看着裴锦程,亦是舔了微干的唇,笑了笑,调侃道,“真白。”
不怪楚峻北这样取笑裴锦程。
裴锦程脖子上这条围巾连缝着商标都没剪,刚刚在出租车里实在太热,他有解开过,下车又重新围了起来,商标便朝了外,这种连听也没听过的杂牌就算了,偏偏那商标并非水洗标或者绣标,一看就是便宜货。
“你不觉得很衬肤色吗?”裴锦程闲适的坐在后面,并不觉得自己穿几万块的大衣就不能戴几十块钱的围巾,这似乎并不冲突。“这个颜色跟我的大衣颜色很配。”
“好配啊,你赶紧把商标剪了吧,剪了的话,没人知道你买的地摊货。”云烨的钥匙扣上吊着一小把瑞士功能刀,递给裴锦程。
裴锦程刚一接过,后来心思一动,又把钥匙扣推了回去,“我为什么要剪?”不紧不慢的拿下围巾,重新折,将商标包在里面,“放心吧,今天不给你们丢人,北京这鬼天气,没条围巾,叫人怎么过?”
楚峻北还欲说点什么,已经叫云烨用眼色给制住了。
云烨心里清楚得很,裴锦程这条围巾怕是申璇的,内分泌似乎不那么失调了,只要把这个状态给维持下去,回G城就会正常些。
时间这么紧,也不想再开什么玩笑,偏首向后看着坐在主驾驶位后面的裴锦程,“锦程,白立军到北京来的事,怕是有点烦人。”
裴锦程将商标裹住的围巾重新挂在脖子上,车里空调很足,有些热,便没有绕圈,看着前排的云烨,“我知道,现在已经在传副婶长出了点问题,怕是随时都会下来,他一门心思想要那个位置,这次来,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如今楚峻北要去南方发展,云烨一直有心拉拢楚峻北到他们这个阵营来,也没有想要瞒他的意思,而且之前也就G城的局势跟楚峻北分析过,所以并不避讳的继续跟裴锦程说道,“他已经是省公安厅一把手,再兼了副婶长,下一步婶长就是他的,这位置万万不能给他。”
裴锦程斜倚着门边,“我知道,副婶长,婶长的位置都必须是远哥的。”他看着云烨,一脸平静,心里却是骇浪翻涌,“他如果兼了副婶长,再做了婶长,我再也不用喘气了。”
云烨又道,“可他毕竟是实权厅长,背后又有白家,白家再不济在G城也有很强的经济实力。远哥就算是市委shu记,终是少了些什么。”
裴锦程已经明了云烨的话,这种暗示太过明显,“阿烨,到现在了你还不相信我?白立军后面有白家,可经济实力,白家如何裴家比?G城谁又敢拿经济实力来跟裴家相比?钱这一块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说过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现在我担心的是,我们太稳,白立军会比我们动作快很多。”
说到这里,裴锦程微微一顿,眸色一闪,倏地忽亮,“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你说。”云烨问,楚峻北一直安静细心的在听。
裴锦程道,“如今我们都在北京,这个地方很敏感,我们G城纵使很多习俗被默认,但白立军身份特殊,如果白立军的侄女嫁给别人做妾的事情,在北京这个地方闹开,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云烨方毅的下颌蓦地一紧,崩得更加冷硬,他马上打断道,“不行!不能拿这个事情开刀!”
裴锦程“哦?”了一声,“我都不怕牺牲,你怕什么?”
云烨摇头,“你做生意的,有什么好怕的?你和申璇最多离个婚就了事,申璇还能去告你,让你坐牢吗?可是我们莫家就不好过了,我姐姐当初就是死活要嫁进辛家做妾,父亲还为此跟她断了父女关系,虽然如此,但后来时间长了又都在来往,而且也没有避嫌,特别是有了阿甜之后,阿甜在父亲家住了很久,外界眼中,这层关系并没有断,连阿甜都一直觉得没有断。若是为了这个事情闹起来,莫家也要受到很大的牵连。”
云烨说到此处,眸子里凛冽的精光愈发的沉重起来,“而且这件事情如果被挑起,得罪的就不是白家一家,我们会和很多家族走到对立面去,用其他办法!”
“……”裴锦程沉默下来,自然是认同了云烨的看法,“峻北,白立军都去见了些什么人,你那里能不能查到?”
楚峻北道,“早上阿烨就已经在叫我查了,等会到了吃饭的地方再说,我父亲替你们约了人。”
而就在这时,楚峻北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听到对方说话,他马上快速靠边踩了刹车,裴锦程根本没有系安全带,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椅枕上。
楚峻北一挂电话,马上转过身来,看着正在抚额的裴锦程,急沉的语气,显得事态严重,“锦程,咱得马上去你太太的酒店,白立军刚刚见了几个人,去了你太太那里!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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