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出小屋,飞身上了屋顶,避开警卫排,直奔村口。这时,二钉早已等在那里。
二钉说:“兄弟,妹子,这是你们的背囊,检查一下,东西是不是齐了?”
猴子和竹青各自检查背囊,发现东西齐备,里面还有一大包干粮。猴子说:“谢谢你,二钉哥。我们去刨一刨白庆生的老根,时间不长就会回来的。”
二钉说:“兄弟小心一点。”
辞别二钉,猴子和竹青避开村上站岗巡逻的战士,出了西北行署,扑上大道,一路疾奔。
二月天气,夜晚还有深深的寒意,但南风吹来春天的气息,种子已经在地下萌动。
鬼子袭击西北行署的阴谋被挫败,一天之内,黑龙会被消灭了近一百个会员,这对还没有恢复元气黑龙会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黑龙会的气焰不再那么嚣张,加之鬼子为前线作战,兵力调向南方,这一地区,鬼子的驻军大量减少。他们只龟缩在城里,乡下只有一些民团保安队维持。
猴子和竹青,一路行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他们绕过沭城,直奔清江方向。下半夜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五里桥。
镇子还沉睡中,夜色中,街道空旷迷茫。
竹青说:“猴子哥,这夜里,怎么才能找到纪八呀?”
猴子说:“那天晚上,我们就是在这里看到白庆生他们三个人被保安队抓走的。后来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竹青说:“白庆生到军区报到的时间,应该和我们回到军区的时间差不多,但实际上,他们推迟了几天。”
猴子说:“推迟几天就对了,我们假设,白庆生被保安队抓去,叛变了,这得惊动鬼子,抓到了这样一个干部,对鬼子来说,也是一个重大收获。
接下来,鬼子应该把白庆生带回清江,继续审问,扒清了白庆生知道的所有情况,然后派两个会说中国话的鬼子假冒白庆生的警卫员,再到西北行署去上任,这些事怎么着也得三到五天的时间。”
竹青说:“白庆生说,说路上感冒了,耽搁了时间,这是个很好的理由,因为范江部长很难再派人沿途去调查。”
猴子说:“结果就是白庆生和两个鬼子,成功打进了八路军内部,还做了一个地方的军政长官。”
竹青说:“对于白庆生,鬼子没有安排他们长期潜伏,是很可惜的,这样的一个人,如果长期潜伏在八路军内部,他的破坏作用是难以估量的。”
猴子说:“鬼子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先搞掉西北行署,如果不行,搞掉郎小队,再不行,就除掉我们两个。然后看可以继续潜伏,就继续潜伏,不能继续潜伏,就撤退。”
竹青说:“我们看出了一些疑点,及时报告了范部长,范部长也应该看到一些可疑之处。所以他及时把箫箫派到西北行署。并紧急调来了竹青小队。不然的话,西北行署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猴子说:“鬼子的计划还是很厉害的。他们用青木小队搞恐怖活动,把郎小队调到大房山,趁西北行署防御薄弱时,让青木小队秘密返回,配合江崎小队一起袭击西北行署。
这样,黑龙会一百个特种兵袭击西北行署,他们预期的结果是,全歼警卫营,杀死行署机关的所有工作人员,彻底打烂西北行署。”
竹青说:“鬼子失败的原因有几个,一是李江接到范部长指示,做出了合理应对;而是及时派出箫箫和竹青小队;三是我们发现并消灭了青木小队。”
猴子说:“这个阴谋失败后,白庆生接到新的指示,立刻进行第二轮破坏,就是整我们两个,目的是引起西北行署火并内斗,最后整垮西北行署,除掉我们两个。”
竹青说:“这个阴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白庆生都会受到严厉的批评和处分,但那只是工作上的失误,领导不会把他怎么样。白庆生还会继续留在八路军里面,长期潜伏。进一步从事破坏工作。”
猴子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揭穿白庆生叛徒特务的真面目,这样鬼子的阴谋才算是彻底失败。”
竹青说:“我们找到纪八,就能知道白庆生被抓之后的情况。知道他是不是像我们判断的那样,叛变投敌了。”
二人边走便议论,不一会来到春风里客栈。只见客栈里黑灯瞎火,大家正在睡眠中。
猴子和竹青,翻墙进入院中,竹青每个房间倾听,最后在一面窗户下停住:这屋里有女人和男子鼾声,可能这就是洪老板住处。
猴子上前,轻轻敲了敲窗户,果然里面传出一声询问:“是谁敲窗,有事吗”正是洪老板的声音。
猴子回答说:“我是方志侯,深夜打扰,真不好意思,还请洪老板起来说话。”
里面说:“听着声音好熟,是谁呢?我起来看看。”说着屋里灯光亮起。不一会,门被拉开,洪老板走出来。
猴子说:“我们来过,你给我们买过衣服?想起来了吗?我们是猴子竹青啊。”
洪老板把手一摆:“先别说,跟我来。”
洪老板把猴子和竹青带到一个僻静的房间,关上门,点上蜡烛:“坐。说,要我干什么?”
猴子说:“那天我们在你店里,有三个人来投宿,被你拒绝了。你还记得这事吗?”
洪老板回想了一下:“不错,有这事,一个三十多岁,小眼睛,另外两个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他们怎么了?”
竹青说:“那天晚上,我们离开你的店,走到镇子北头的时候,看到他们被纪八抓走了。”
洪老板说:“这事和你们有关系吗?”
猴子说:“有大关系。过了几天,那个小眼睛的出现在我们西北行署,原来他是八路军新来的专员,不过跟他一起的两个人换了,不是原来那两个人了。”
洪老板说:“他被鬼子抓去了,两个警卫换成了别人,又去西北行署上任——我懂了,他成了鬼子的奸细。是这样吗?”
猴子说:“这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来调查一下,他被保安队抓去以后怎么样了。”
洪老板说:“这事得找纪八,人是他抓去的。他应该知道这人怎么样了。”
猴子说:“纪八的家住在哪里?”
侯老板说:“纪八有三个睡觉的地方,一处是他家里,一处是保安队,还有一处是小黑鸟那里。”
猴子说:“小黑鸟是什么人?”
洪老板笑笑:“小黑鸟是个寡妇,人长得漂亮,就是皮肤黑,大家就送她个小黑鸟的绰号。纪八凭自己的势力,就欺负了小黑鸟。”
猴子说:“你估计纪八会在哪里过夜呢?”洪老板说:“八成是在小黑鸟那里。走,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