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北伐乌桓始,郭嘉便风餐露宿、水土不服,孱弱的身体更是江河日下,最后不得不跟着后勤部队留在易州养病,期待好转。而曹操哪怕前方战事吃紧,也不忘“问疾者交错”,一遍又一遍地问候郭嘉的身体状况。
按道理现在的曹操应该还处于柳城回易州的途中,无水无粮,不得不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的苦难时期,直到郭嘉已死数日,他才得以回至易州“二哭奉孝”。
但是现在——他居然提前来了,难道是自己这只初来乍到的小蝴蝶扇动了小小翅膀的缘故?千万别不小心把老曹同志给整没了,否则谁来玩转三国?
“丞相,前方战事可顺?你怎地突然回来了?”郭嘉礼毕,出言问道,对于自己的健康问题却是闭口不谈。
曹操携郭嘉执手而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战事还算顺利,不过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因挂念奉孝心切,先一步回来了,现在那边全部委托给文远,希望他能坚持住才好!”
文远即张辽,乃文武全才,曹操手下的第一员军事大将,有他在,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郭嘉与张辽同为曹操帐下,相互了解甚多,因此虽然听曹操说路遇麻烦——行军打仗,何来小事?但有张辽在,总算稍稍放心,毕竟曹操麾下,张辽的领兵能力、作战能力、应变能力等,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他在,肯定行。
俩人窃窃私语几句,曹操却突然抬头,指着王小二道:“奉孝,这个奇怪的小兄弟是哪家子弟?如何称呼?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这般人物?”
王小二早就有心和这个超级大boss打个招呼,可是许褚这厮虎视眈眈,哪敢动弹分毫?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许褚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在这深秋的时分,王小二竟觉得后背的衣衫湿尽。
马丹,假如以后系统中万一不小心抽中了许褚,必安排这厮去美利坚洗碗,去非洲挖矿、打仗,走一走丁义珍的逃亡之路,以报今日的气场之压。
王小二当然明白自己现在的狼狈,绝对是许褚故意的,像他这样的超级高手,小小杀气还不收放自如?哪像现在的威压如山?
“这个——那个——”郭嘉突然支支吾吾,不好意思了起来,憋了好一会才扭扭捏捏道:“我不知道。”
曹操目瞪口呆——嘉嘉,你这是玩哪样?听那些兵士说你下令营房十米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还以为你找了个花样美男玩家家乐呢,怎么事情被撞破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老曹同志深感郁闷,无语地望着郭嘉:“奉孝,那这是——”
“他是来帮我的。”纵郭嘉再聪明千倍,亦料不到他敬爱的丞相会那样龌龊于他,现在却也得实话实说。
“帮?”曹操小眼睛一眯一张,一捋长须,“你是说你的病是他医好的?”
奇怪,郭嘉是超级大才子,为什么用“帮”,而不是“医”、“救”?脑子病傻了吗?
“丞相,我要走了!”郭嘉无力地强作欢颜,想要笑得自然一点,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主臣永别,纵是他看轻生死,也忍不住儿女情长。
“走?走哪里去?”曹操大恐,“奉孝,你要离孤而去了吗?”
许褚虽然气场压着王小二,但是耳朵无时不放在郭嘉那边,听了也是大惊,豁然转身,向着郭嘉,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
郭嘉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十分清楚,他做梦也想不到郭嘉有一天会背离曹操。
背叛曹操?当然不会!
离操而去?必须的!在老天爷面前,谁能永远长伴?
老天爷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不分男女、美丑、贫富,专杀岁月,使人变老,把命收走。
许褚失态的同时,暂时忘却了对王小二气场的把控,让王小二终于获得了自由而新鲜的空气:马丹,这三国界可真他么的不适合旅游,这帮B人动不动就打压小萌新,还能愉快地一起玩耍吗?
郭嘉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道:“丞相,嘉之大去之期已至,我们的臣主之谊只能来世再续了。”
曹操本就不信郭嘉会背叛他,听了反而一愣,“奉孝,你的身体没好?可这——”
曹操本也是能人一枚,刚才只是对郭嘉太过关心,才没有留意到郭嘉身体的真实状况,这时再细细打量,哪还不明白这个手下第一谋士那瘦弱的躯体其实早已病入膏肓、油尽灯枯,现在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呜呜呜......”
老曹同志情到深处,这惊天动地的哭声竟是说有就有,果真能者无所不能,不服不行!
“二哭奉孝”,提前上演了吗?
郭嘉自是神伤,黯然不语。
许褚这大老粗居然也是性情中人,明明悲伤过度,虎目通红,却仍强忍着泪水。
王小二看他满脸的悲切夹杂着无限的愤怒,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心里有点担心这个家伙不会夺门而出,指天画地,挑战老天,然后上演李元霸之殒?
“咳咳咳......”王小二抛出无敌的禽流感之源,成功地吸引了曹操和许褚的注意力并在他们未发飙之前,挠了挠头,道:“我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