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见公孙延衣冠不整的狼狈样子,心中又是气愤,又有点暗喜。气的是他吃了败仗,仍然嘴硬;喜的是自己抓到了公孙延的把柄,又可以向国君上道奏折,狠狠地参他公孙延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错沉着脸,呵斥公孙延道:“你冒然进军,不听中军统一号令,如今吃了败仗,还要嘴硬,是何道理!”
公孙延撇了撇嘴,回道:“末将只是为了保全实力,所以后撤等待援军,怎么能说是吃了败仗呢?我的军队仍然大部分都完好无损。”
司马错见公孙延犟嘴,勃然大怒,高声道:“败了就是败了,说什么后撤。如果每一位将军都像你这般狡辩,我秦军还有什么章法可言。”
他说着,从身边的捧令官手中拿过了主将的令箭,扔了下来,向亲随校卒命令道:“给我把公孙延捆绑起来,听候发落。”
他身边的校卒听到主将的号令,一涌而上,要捉拿住公孙延。这时,公孙延身边的邢孟和冯良从战马上甩蹬离鞍,急忙向司马错跪拜行礼,冯良嘴快,为公孙延求情道:
“司马将军息怒,公孙将军所言句句属实,前方韩军确实有埋伏。领军之人正是那个秦国叛将宁钧,此人诡计多端,凶狠歹毒。而且韩军人马成倍于我们,所以我军败退情有可原。”
司马错一听宁钧的名字,心中一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想:“宁钧什么时候到了前线?此人能征惯战,实在是个很难对付敌手。”
他这时才对公孙延之败有了一点理解,深知公孙延自傲又冒失,如果遇到宁钧这样的英勇善战的大将,即便是人数占优,恐怕也抵敌不过。
司马错向着校卒们挥了挥手,他们停下了捉拿公孙延的脚步。冯良见求情又了效果,接着又进言:“请恕末将斗胆直言,目前秦、韩两军交战正酣,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万望将军念及军情,让我们戴罪立功吧。”
司马错无意责罚冯良和邢孟,他本来就是想收拾公孙延的,心想:“如果将公孙延拿下,也会影响到他身边的其他将士。不如容日后再找他算账。”
他想到这里,说道:“看在两位将军求情的份儿上,我这次且饶过你们,你们须知恩图报,奋勇杀敌,戴罪立功。”
冯良和邢孟都再次磕头谢过司马错,但是公孙延却仍然不服,但是司马错是主将,主将号令他岂敢不听,他在马上略一拱手,小声说了一句:“末将听命。”
司马错却不依不饶,他故意向公孙延问道:“公孙将军,我刚才的将令你听到了吗?为何不见你回话?难道想要违抗军令吗?”
公孙延翻着白眼儿,胸中气愤不已,心说:“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儿嘛!我明明是回答过了的。”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孙延无奈之下,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末将听明白了。”
司马错这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能让公孙延低头,他当然是心花怒放。司马错接着命令道:“鉴于公孙将军之败,我觉得你们不适合再向前攻击。现在,着令你们收拾剩下的部队,马上开回到焦阳城,在那里休整待命。”</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