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深深扎进了她的肉里，露出半截箭身和箭羽来。

贡如笑看着她努力笑着问自己，看着她披头散发却满满眼欣慰的样子，忽然抬手扶住了那下滑的身子。

殷画看着面前的少年，轻笑起来：“真好……你没受伤……”

贡如笑看着她，向来带笑的脸上神情一愣，问道：“你为何要救我？你不来我也能……”

“我知道……”殷画忽然打断了贡如笑的话，说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是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处在危险中，而且是因她而受伤。

所以，哪怕知道他可能会避开这个危险，可能会安然无恙，她还是选择了替他挡下来那一箭。

除却自己心里的爱慕，还有……愧疚。

愧疚，有的吧。

而且，还很多。

殷画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沉重，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涣散，昏昏沉沉犯困的感觉……

可是，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好看至极的少年，张口又道：“少爷……对不起……对不起……”

贡如笑看着她，感觉到自己扶着她后背的手满是温热的液体在流淌，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对上她有些期待和哀求的眼神，他脸上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你累了，先歇息一下。”贡如笑这么说。

听到这话，殷画缓缓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想这话的意思。

良久，她虚弱地一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看着他，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来，从他的衣襟继续往上，最后眼看着要碰触到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