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鬼甲接声道：“我们兄弟四个，为了投个好人家，已经当了几百年苦役了，差不离就可以结束了，这价钱断然不能降，咱们不能坏规矩。”

“对，不能降，不能坏规矩！”小鬼乙接口道。

“不能降，你到底坐不坐？不坐我们就撤了！”小鬼丙叫道。

“就是，坐就坐，不坐就不坐，你莫非想要拿我们哥四个寻开心？”小鬼丁瞪着我道。

我被四个小鬼一阵吵吵，搞得有些晕头，连忙拱手道：“四位爷爷，停，停停，话说你们之中到底谁做主？能不能挑一个人说话？你们这么一人一句的，我头晕呀。”

小鬼甲：“那怎么行？”

小鬼乙：“我们这个说话方式，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商量出来的。”

小鬼丙：“我们必须一人一句，否则不公平。”

小鬼丁：“对，不公平！”

好吧，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说话就是要一人一句轮流来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直接对他们四个道：“那个，四位爷爷，刚才你们说我有很多功德？这话从何说起？小子我到现在为止还没出师，今天白天才稍微积了一点儿善果，我哪里有什么功德？”

小鬼甲：“刚才谁说的？”

小鬼乙：“谁说的？”

小鬼丙：“我没说。”

小鬼丁：“我说的。”

“对对，就是你，丁爷爷，你说说，我怎么就拥有很多功德了？”我看着小鬼丁激动道。

小鬼甲：“他不姓丁。”

小鬼乙：“对，你叫错了。”

小鬼丙：“他姓候。”

小鬼丁：“你叫我丁爷爷也可以。”

……

艾玛，跟这四个小鬼说话可真是累，非要一人一句，我只能耐着性子，努力从中分辨小鬼丁的话，最后经过好半天的努力，终于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我生来就带着很多的功德，好像是我上辈子和上上辈子，反正是好几辈子修来的，也正是因为我功德高，福佑深厚，才会有三才眼。

然后我又问他们怎样才能看到自己的功德，他们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神明所指的就是功德福佑，也叫善恶榜，普通人可能看不到，但是我是三才眼，应该能看到的。

我按照他们的指点，抬头往头顶三尺高的地方望了半天，愣是毛都没看到，不过，就在我正失望的时候，一低头，却隐约看到四个小鬼的头顶三尺处都隐约飘着一小团白色的光团。

这莫非就是功德？我看不到自己的功德，却可以看到别人的？

我就问他们我现在究竟有多少功德，够坐多少次轿子的，他们就说他们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我头顶金光照耀，反正功德很高，坐轿子是绰绰有余了。

我又问他们怎么把功德散给他们，他们就说用功德钱烧给他们。

他们所谓的功德钱，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纸钱，这个我倒是精通的，于是我就问清楚了他们的姓名，当场给他们烧了一些功德，把功德支付清楚了，这才坐着轿子朝白女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