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苦着脸,低声道:“徐公子,我……我哪里能找那么多银子?”
瀛仁一只手紧握栏杆,心中还真是焦急起来,他从京中离开,皇后令内库给他支了四千两银子,以作私用,其实一路上行来,一应花销自然不需要他掏出一两银子,回京之后,皇后少不得询问四千两银子的花销情况,这毕竟不是小数目,瀛仁总要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如今三千八百两银子丢在了赌桌上,瀛仁虽然也不觉得怎么可惜,但是却无法向皇后交差,如果被皇后甚至是徐从阳得知这笔银子是输在了赌桌之上,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若是能够亮明身份,齐王来临,地方官员少不得巴结大笔珍宝金银,而最为难得恰恰是不能公开身份,更不能被地方官员孝敬,一想到这里,瀛仁开始觉得头疼,猛地想到什么,转过身,一把拉住身后的楚欢,问道:“楚欢,你有没有银子?”
楚欢吓了一跳,难不成瀛仁还要向自己借银子不成?
“你是云山府人,能不能帮我弄到四千两银子?”瀛仁焦急之下,一脸期盼地看着楚欢:“你放心,借你的银子,加倍还你,而且……日后另有回报!”
他内心身处对皇后还是十分的忌惮,想到到时候银子的下落无法向皇后交代,一时情急,抓到了楚欢,其实他对银子的数目实在没有太多的概念,只觉得四千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楚欢皱起眉头,摇头道:“四千两银子……我拿不出来!”又道:“徐公子,你可知道四千两银子是多少?我如今每个月的俸银是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四千两银子,如果按照我的薪俸来算,要几十年才能凑齐!”
楚欢所说的薪俸,自然是指禁卫军的薪俸,他如今是禁卫军卫将,每月薪俸恰好是十两,而手底下的胖柳和王涵身为校尉,每月不过四两银子。
瀛仁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孙德胜在旁点头低声道:“徐公子,确实如此!”瀛仁这才相信,自己方才一局豪赌,当真是了不得。
瀛仁苦着脸,他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银子犯愁,郁闷之间,忽听楚欢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徐公子真想要银子?”
“当然!”瀛仁皱眉道。
“其实……真要银子也不难。”楚欢想了想,才轻声道:“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四千两银子转眼间就能到手!”
“真的?”瀛仁兴奋起来:“哪里?楚欢,哪里找银子?”
楚欢指了指楼上:“从赌桌上输了,咱们从那里赢回来就是。”
孙德胜立刻道:“不行。”
“为何?”瀛仁见孙德胜声音激动,忍不住问道。
其实孙德胜已经看出来,以瀛仁的赌技,想要赢过黄如虎,那简直是痴心妄想,瀛仁不懂,他却懂,那黄如虎是赌场里的老手,赌术精湛,瀛仁完全是个不懂门道的门外汉,便是再有万两黄金,赌上一百次,瀛仁也只能是有输不赢。
他先前在赌局之前就明白这一点,但是又怎敢说出来,瀛仁好胜,总不能在还未开赌之前,就坦言瀛仁不是黄如虎的对手吧?
但是此刻听楚欢说还要去赌,他自然是不同意的,明知必败,怎能去赌。
见瀛仁发问,孙德胜忙道:“徐……徐公子,咱们身上已经没有了银子,没有银子便赌不了。不如先回去,想想其他的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瀛仁没好气道,转身问楚欢,狐疑道:“你说……银子能拿回来?”
“拿不回来,但是运气好,能赢回来。”楚欢含笑道:“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徐公子你的赌术实在太弱,根本不是黄如虎的对手,想要赢回银子,千难万难。”
瀛仁听楚欢说自己不成,顿时拉下脸来,冷笑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说我赌术不精?”
楚欢淡然一笑,却不说话。
见楚欢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瀛仁想了一想,才问道:“楚欢,你……你是说我真的比不上那姓黄的?”其实瀛仁倒也不是一味地目空一切,他毕竟是聪明人,自己的赌术有几斤几两,他也是清楚的,方才图刺激,也是为了在玉红妆那大胸尤物面前显摆一下,才贸然出手,此时细细想来,黄如虎的赌术似乎真的要比自己强。
楚欢平静道:“其他的地方能不能比的上,我并不知道,但是赌术……徐公子与他恐怕是相差很大!”
瀛仁皱眉道:“那怎么办?”猛地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楚欢手臂,道:“楚欢,你是不是很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