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突然一变。

佣兵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夜盺放下兜帽，对他淡淡一笑，笑容温和。

“你身上有我需要的线索。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看到夜盺的面容，佣兵身体一晃，没想到击败他的竟然会是这么小的孩子，看上去和他的孩子年龄差不多大。

“什么线索……？”

看到求生的希望，佣兵唯唯若若的支吾道。

“很简单。”夜盺揪了揪佣兵脸上的络腮胡：“告诉我，安雅……今天来到圣职教会的女童，以及我的伙伴诺尓的下落。请你把看到、听到，感觉到，甚至是猜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佣兵一惊，连忙摇头。

“我，我不能说——啊啊啊啊啊！！”

嘎咔的声响被佣兵的惨叫声所掩盖，夜盺缓缓抬起踏碎男子右腿膝盖的脚。

听着凄厉的哀嚎，夜盺的笑意愈加浓郁，天使般的笑容在佣兵心里留下深壑般的恐惧。

“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我……我真的……不能说。”

双腿被废掉的痛苦令他眼眶通红，身体止不住地抖擞。但他不能说，说了就完了。

夜盺微笑，“宁死也不说是吧？”

“死也……不能说！”佣兵大声喊道，仿佛在为自己壮胆。

“大胡子，你知道吗？人体是很坚强的，就算是缺了点什么，也能活下去。”

夜盺没来由地说出来这样的话，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哪有如何……？”

大胡子咬着牙，丝丝猩红的液体从嘴巴缝里流出。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我倒数3、2，1，每数一遍后，你还没给我满意的答复……”

夜盺捧起大胡子的下巴，让他能够注视自己，夜盺笑容可掬。

“我就会割下你身体的一个部位。先从四肢，再到内脏。一个一个割走，最后留下能够维持最低生命限度的心脏、肺部、头部等几个重要部位，挂在教会天花板上晾着。”

扬起佣兵的下巴，夜盺锋利的匕首在佣兵的脸部游走。先前夜盺所说的，没杀了他是因为他有一个大胡子——现在他的胡子正窸窸窣窣地往下掉。

“别担心，我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我有七成把握不会让你死。你会活生生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会一直活下去。”

夜盺甜甜一笑，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在他手中翩翩起舞。

“三。”

“不，不要……”

佣兵慌的要死，虽然眼前这个女孩笑的那么可爱，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可他心底涌出来的这份恐惧感却如此瘆人，多年来在生死之间打滚的直觉，直白地告诉他夜盺没有撒谎！

“抱歉，第一次为别人刮胡子，弄伤了就不收你钱了。”

佣兵清晰地听见自己的皮肤裂开一道伤口，伤口裂缝越来越长，横贯整个面部。一滴滴鲜血从血线中渗透出，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他当然想告诉夜盺那两个人的下落，他还想活下去。但他告诉夜盺的话，他的妻儿就会死于非命。他不能说，死也不能说！变成活死人也不能说！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