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笑了,笑容很阳光,柔声道:“放心,我没那么脆弱,没那么窝囊。和你的交流,以及将心中的所有疑惑说出,我其实已经很舒适惬意了,念头也很畅达。 至少,眼下我保住了古雨婷这丫头。 至少,虽然第三颗战神之星很黯淡,但是我隐身、透视,飞天的能力都拥有了。 至少,我知道我的境界精进瑕疵在哪里。 至少,我也知道了我可以吸纳古玩、收藏等古董之中的才气、浩气,用来获取特殊的‘特长’。 至少,我也还有你雪瑶陪着我、有李锦秀这个可爱而又善解人意的少女陪着我,有韵韵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我。 这,还不够吗? 我其实依然很幸福。 所以我也会珍惜这种幸福。” 楚南语重心长,一席话,终于让古雪瑶心中的担心放下。 “楚南,你很优秀,我有些喜欢你了。” 古雪瑶认真说道,再无同情、怜悯之意。 “我也很喜欢你。等我实力再强一些,我尝试开启‘阴阳界’,过阴,找你面对面聊天。” 楚南柔声说道。 “嗯。” 古雪瑶轻声答应。 那一刻,她的心,安宁了下来。 那一刻,楚南的心,也安宁了下来,同时,脸上也出现了会心的笑容。 笑了之后,他发现,心中的阴霾,思想上的背负,灵魂上的压抑,都为之消散。 这一笑后,他也感觉到,他仿佛从沉重、沧桑的心境中走了出来,他仿佛走出了迟暮,再次变得年轻而热血,也再次的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执念。 …… 泛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张耀阳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他不想死。 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将那些埋藏在心中的话说出一大半来,便已经后力不济。 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力不从心。 他多么希望,他可以再多看她一眼,但,他的视野,已经朦胧。 朦胧得,连心中的她的样子,都已经开始扩散。 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黑白色,大脑之中,那些曾经的经历,都如在眼前一点点的破碎。 像是美丽的肥皂泡,一颗颗的幻灭。 “都说……人死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过去,可以回顾自己的一生……可,如果可以重来,我再也不会出国留学、再也不会拿时间去拼搏。我只愿意守护在你身边,跟着你开心,跟着你难过。只要你幸福,那就是我的幸福。不论那幸福,是不是来自于我。” 张耀阳的心中,生出了那诸多的想法。 他在这样的想法之中,如度过了很漫长的一场黑暗的梦魇,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仿佛,遥远的尽头,有嘤嘤的哭泣声,不时传来。 又仿佛有人在低声喃喃。 他努力的想听清,却根本听不清。 好像,是有人在呼唤他,呼唤他醒来。 时间又仿佛过去了很久。 “耀阳哥,你还好吗?你醒醒啊……” “你不是要我当新娘子吗?我愿意当你的新娘子,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声音,渐渐清晰了几分,张耀阳的灵魂都陡然为之一震,那是一种午夜惊魂的感觉,这种刺激,让他一下子强行的坐了起来。 他却看到,身边,那个心中的女孩儿,正哭泣得梨花落雨。 而在那个女孩儿身后,则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病服、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的年轻貌美的女人。 她眼中带着冰冷而诡异邪恶的笑容,看着他,似乎在说:“走吧,跟我走吧。” 张耀阳没有多想,他的所有心思、所有注意力,都被心目中的那个女孩儿所吸引了,看到她哭泣得那么伤心,他的心都一下子痛了。 他伸手过去,却发现,他的手,触碰到了王可欣的手的瞬间,一道血光忽然从她手腕上的玉珠里弹射了出来,带着很可怕的力量,狠狠冲击到了他的手上。 “啊——” 张耀阳如遭雷击,一声惨叫,只感觉自己的身影瞬间被撞了回去。 随后,他一个激灵,瞬间苏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他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真的很难以置信。 他觉得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那被车撞飞了的手臂,虽然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染满了血水,却依然无比的强劲有力。 他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拳头,“啪啪’的手指骨头脆响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真实而清晰,仿佛他整个人变得轻灵、敏锐了许多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多了许多的色彩。 “耀阳哥,你你终于醒了!你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我我在的,我一直陪着你。” 王可欣说着,梨花落雨的脸上露出了焦虑之色。 “我……我没事了,很,很好。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我舍不得走,就回来了。” 张耀阳结巴着,有些脸红,不敢看王可欣。 恢复了许多,感觉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好,以至于张耀阳再也不淡定了,他就像是是个腼腆而羞涩的小男孩一样。 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张耀阳又朝着王可欣身后看去,却根本没有看到王可欣身后的那个穿着白色病服、眼神阴邪的年轻女人。 张耀阳知道,刚才,他应该是灵魂出窍了——那么他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什么? 想着,却见王可欣手腕上的玉珠子,忽然碎裂了一颗,随后一道阴风,仿佛从王可欣身边吹拂而过。 王可欣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反而喜极而泣,泪眼婆娑的看着张耀阳道:“耀阳哥……你很快会没事的,楚大师……对了你醒了,我,我喊楚大师过来。” 王可欣说着,如想到了什么,略微犹豫后,随即立刻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楚南的电话。 电话响了将近一分钟,楚南才接听了。 “楚大师……耀阳哥醒了……您能——谢谢,谢谢你。” 王可欣本想让楚南过来看看,但忽然想到,既然张耀阳醒了,受伤的手臂还能捏拳头那么有力,显然已经没大碍了…… 这么一想,她又不好再提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