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樊文宣想大声吼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就仿佛清明梦、鬼压床一样,挣扎无力。 那只女鬼的口中,流淌出了血水,血水一滴滴的滴在了他的脸上,他眼瞳收缩,惊恐之极,如心都要窒息。 樊文宣使劲的挣扎,却看到那女鬼一下子扑了过来,他整个人直接的被扑倒在了地上。 他被那女鬼掐住了脖子,呼吸急|促了起来,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身体剧烈的抽搐,心中恐惧到极致的同时也完全丧失了挣扎之力。 他看到他身上流淌出来了血水,以及,一层层的白色的尸油。 掐着他脖子的女鬼身后,另外一只女鬼,也显化了出来。 那是纪香芷,她没有动手,样子也不那么惨厉,但是她苍白如纸的脸,却显得极为的阴森。 “放了他吧。” 纪香芷冷声说道,声音如虚幻之音一样,充满着梦幻气息。 “桀桀桀——他们都该死!等吃了他们,我在找你算账!” 另外一只惨厉的女鬼咆哮着,同时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那里,还有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婴儿。 樊文宣眼睛瞪大,死死的看着这一幕。 …… 童子齐浑身冰冷,他感觉到,一只手,在他冥想的时候,忽然抚|摸向了他的脖子。 他打了个寒颤,脖子一缩,开口道:“别开玩笑,用心冥想!” 他说着,却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将他的脖子缠住了,然后狠狠的往后拉。 他的头无法控制的后仰,随后看到,一只无比凶戾凄惨的女鬼狠狠的朝着他的脖子咬来。 他的瞳孔收缩,身体瞬间丧失了力量,他的手,想要松开樊文宣和袁青竹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了。 仿佛,他和他们两人的手中间,被大量的尸油粘住了一样,根本撕不开。 “啊——” 他尖叫,却感觉那阴冷的气息,忽然渗透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意识,瞬间迷失了。 那一刻,他忽然无比的后悔,后悔进入这什么凶宅探险,作死的玩什么招鬼游戏。 眼下,他终于知道,他不仅招来了鬼,而且还招来了一只猛鬼。 他的脑袋,被那只女鬼缠上了,然后他觉得他的脑袋都被那只鬼啃掉了。 ‘吧唧’、‘吧唧’的声音响起,似乎格外的清晰。 那是女鬼在啃他的脑浆的声音。 “你的金箍棒很厉害吗?” 隐约间,他听到了另外一道虚幻的、冷冰冰的声音在询问。 那是另外一只女鬼,是纪香芷! 这里真有女鬼,而且还不止一只! …… 袁青竹和曲雨沫拉着的手,忽然松开了。 “什么鬼啊,根本没有。我去……尿尿。” 袁青竹看着童子齐和樊文宣、沈卫方还保持着冥想姿态,轻轻一拉手,就和童子齐挣脱了。 她轻声说道。 毕竟这事儿,有些不好意思。 曲雨沫轻声说道:“房间里有厕所吧,凑合解一下呗,或者你出去外面?” 袁青竹轻声道:“就房间里吧,我把门关上,你给我放哨。” 曲雨沫点了点头,道:“嗯,去吧。轻点儿。” 袁青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侧面的房间,然后轻轻将那老旧的木门关上。 这老旧的木门竟然没声音。 袁青竹脱了裤子,然后蹲了下来,只是刚准备拉的时候,她发现,身前有一双脚。 脚上满的血水在不断往下流。 更可怕的是,这双脚,并没有踏在地上,而是漂浮在地面十厘米的高度。 袁青竹眼瞳收缩,浑身炸开一道冷气,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骇然、惊恐得立刻就要尖叫,但却不知为何,根本发不出声音。 仿佛有大量的尸油忽然如粘稠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喉咙里,一下子将声音堵住了。 她颤|抖抬头,看到了一只无比凶戾、凄惨、一张仿佛被锤子砸成稀烂的鬼脸,朝着她冷笑。 她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而那只厉鬼弯下腰,两颗眼珠子都掉落了下来,落到了她的口中,并顺着那些尸油、血水被她吞了进去。 她眼瞳急剧收缩,憋不住,一泡尿直接喷洒了出来。 …… “青竹,好了吗?” 见三人没动静,曲雨沫轻轻推开门,将头探了进去。 但那一刻,一双冰冷之极的手将她的脖子一下拉住,死死的往房间里拽。 曲雨沫忽然遭到攻击,还以为是袁青竹和她开玩笑,但是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袁青竹已经躺在了地上,地上满是血水,她死得非常凄惨,整张脸,像是被石头砸烂了一样。 她的裤子都脱了,牛仔裤上已经被尿湿了,但更多的,却是被血水染湿。 她的下身,如遭到了酷刑,一片血rou模糊。 曲雨沫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寒意直冒。 这会儿,她的身体,根本控制不住,被一点点的拖进了那黑暗的房间里,她的双腿,开始还剧烈的挣扎,随后,那挣扎之力,就逐渐的消失了。 …… “有点不对啊。” 沈卫方冥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睁开眼来,目光四顾,他发现,他身边的四名伙伴,都浑身流血、面容凄惨,死了。 他们死不瞑目,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瞳收缩,散光。 他们的脸上都血rou模糊,像是被啃噬了一样,残破不堪。 沈卫方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不由哆嗦了起来。 但是他却并不是特别的害怕——他父亲信佛,虽然他不信,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懂一些东西。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沈卫方心中默念着这一段话。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觉得这段话说的意思他都不懂,但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所以将其背诵了下来。 只是此时念叨了足足三次,却似乎没有任何效果,沈卫方也不由有些不安了——他忽略了他心中的恐惧在不觉间明显降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