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
陶夭和程牧一起下楼。
两个人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恰好碰见许妈和许一生。
“陶夭姐姐。”许一生原本被许妈牵着手,看见陶夭先是愣了一下,突然挣开许妈的手,跑到她跟前仰起脸说,“陶夭姐姐你回来啦?你陪我堆雪人吧,好不好?”
陶夭一愣,微微笑说:“你不午睡了呀。”
“唔。”许一生扁扁嘴,神情顿时变得沮丧了,“要午睡哦。”她回头又看一眼许妈,纠结地说,“那等我睡起来你陪我堆雪人,好不好?”
“这个……”陶夭略微想了一下,和她商量说,“姐姐下午有事,一会吃完饭要出去呢。要不,晚上回来陪你放烟花,行吗?”
“那明天堆雪人?”小丫头歪着脑袋问。
许一生对堆雪人这件事有一股子迷之热情,喜爱得很。
陶夭揉揉她发顶:“行。”
“那我去和奶奶去午睡咯。”小丫头话说完,一仰头这才朝程牧道,“程爸爸再见。”
“乖。”程牧语调分外温和。
两个人目送祖孙俩往房间方向走,陶夭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没有收养一生?”
“没有。”程牧淡笑。
那是许晖和伊一唯一的孩子,奶奶尚在,他并未收养,只是念及旧情,接过来照顾而已。
陶夭想来也是如此,点点头往下走。
程牧搂着她腰,笑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陶夭弯着唇,不紧不慢道:“你没收养的话她就不用改口了啊,要是你收养了的话,婚后她岂不是该叫我妈妈?”她才二十,女儿都三岁多了,想起来好诡异的。
这问题程牧先前倒没想过,一笑置之。
“先生早,欧阳小姐早。”楼下,李管家迎上来问候,话落又紧接着说,“这会吃饭吗?”
“嗯,小餐厅里吃。”程牧看她一眼。
李管家点点头,转身去让人准备。
陶夭看她走远,不动声色地在程牧腰间掐了一下,嘀咕说:“以后不许这么晚下来了。”
程牧抓住她的手,好脾气地说:“小的遵命。”
这人……
陶夭没话好接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先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不见了,眼下这个程牧,在她跟前完全没什么底线。她甚至觉得,她犯下再大的过错,他都能宠溺笑着帮她兜住。
所谓安全感,大抵就是如此了。
——
两点一刻。
午饭毕,两人前往市中心。
婚期定在开春后三月二十九日,陶夭生日那一天。眼下满打满算也就两月有余,事情很多,时间很紧,程牧提议先去看一下定制好的婚纱礼服,便于有时间修改调整,也正好趁着过年时间度假拍一下婚纱照。
雪还没停,车子在路上行驶得很慢。
陶夭给欧阳杰打电话说了自己回到香江的事情,扭头朝程牧吐吐舌头说:“嫌弃我回来先找你,吃醋了。”
“晚上回家住?”
“是啊。”
程牧提醒她说:“某人给一生许愿说晚上放烟花,明天堆雪人。”
陶夭:“……”
她握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商量道:“要不我先陪她放烟花,然后回闲人居。明天吃了早饭再过去陪她堆雪人。”
“可以倒是可以。”程牧略一思索,搂紧她的腰问,“那我呢,这安排里没我。”
男人撒娇简直要命。
陶夭被他揉得心神俱颤,轻声哄说:“一下午不都陪你吗?”
“是我陪你。”程牧纠正她。
婚礼上男人的服装比较简单,除了那一套古装礼服,其余的不外乎西装。相比而言,女人就麻烦很多了。秀禾服、婚纱、旗袍、晚礼服,再加上其他一些日常要穿的,他事先总共定制了二十七套。
所以,这一下午,时间全部要用来试衣服了。
当然是他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