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恨他，

恨他欺骗她。

恨他辜负她。

然而，当慧觉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

没有慧觉想象之中的争斗。

她原谅了他。

很轻易的就原谅了。

她确实恨他。

恨之入骨。

但她之所以附身在他的身上。

更多的确实因为爱他。

她爱他。

即便死了，都想要纠缠着他。

不愿意放手，就像一只没有尊严的小狗一样，即便被一脚踹开了，依旧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可悲而又可怜。

……

山路蜿蜒曲折，细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上，个子瘦小的莫老幺背着沉重的竹篓走着。

他的身上，穿着陈旧的破烂衣服，稚嫩、枯黄的脸上，泛着苦色。

他的两只布满老茧的手，死死的抓着竹篓的藤带。

沉重的负担将他的腰，都要压弯了。

老幺是家里面，排行最小的孩子的意思。

他出生的时候，尚且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名字，爹娘就死了。

他是两个哥哥拉扯长大的。

因为两个哥哥一直叫他老幺，所以时间长了，他名字，也就真的成了莫老幺了。

除了莫老幺之外，在他的前前后后，全部都是衣着破烂，背着沉重的竹篓，艰难前进着的人。

就莫老幺所知，他们都是被雇来挖山的。

开山填海。

这种事情，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由官府负责的。

在动工的时候，基本上都会使用巨大的玄傀。

或者各种各样的道兵，以及玄门的高人参与工程。

根本不需要民夫。

只有在一些偏僻的乡下村落里面。

村子里面的百姓，自己建造房屋、挖饮水河，或者打井的时候，才会有民夫参与。

那些人，为什么雇佣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挖山。

莫老幺不知道。

他只知道的是，虽然活苦些，累些。

但是他们干一天，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县城的集市上，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头牛。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干十天。

就可以赚取一头牛的钱。

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老幺，累吗？”

走在莫老幺的前面，一个身材枯瘦的汉子开口问道。

他是莫老幺的二哥。

现在家里面的顶梁柱。

三年前，大哥借丁举人家的牛耕地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才耕了一半。

牛突然间口吐白沫死了。

家里面没钱赔牛。

大哥只好去给丁举人家做帮工。

结果因为太劳累。

大哥一天夜里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倒在了家门口，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不累！”

喘息着，尽管脚已经在打颤，但莫老幺依旧咬着牙关说道。

他当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