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烟落寞道:“说笑也就罢了,你快走吧。我娘说不过你,还有我父亲呢,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媛眨眨眼睛:“你没发觉你娘有些古怪吗?”
“古怪,哪里古怪?”
李媛摇摇头:“不好说,不过依我看,这事儿大概能成。”
阮夫人走出去几十步,她的贴身丫鬟们才跟上,一个个宽慰道:“夫人莫跟她一般计较,莫气坏了身子……”却不料阮夫人勾唇一笑:“走,去找老爷!”
阮大人处理完公务,下午就在书房喝茶读书。阮夫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哭哭啼啼的,听得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扔下书册就跑出去开门,跟正进来的阮夫人撞在一起。
“哎呦你干什么堵着门口!”阮夫人额头撞到阮大人胸膛里,气道。
“大白天你哭什么!”阮大人被踩了脚也是没好气。
阮夫人想起正事,一甩帕子又开始哭了:“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不活了……”
“烟儿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阮大人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我的女儿啊,那李识,叫她妹妹来了!”
“李识的妹妹,媛儿啊,那有什么,不是跟烟儿好着呢吗?”
“她,她手里拿着御赐金牌,非要替她兄长提亲。说若是不允,就是藐视皇上,要进京告咱们!”阮夫人又开始大哭。
“啊?”一股荒谬的感觉油然升起,阮大人有点搞不清楚了。记忆中温顺驯良的小姑娘,能做出这种事?
“她还说,皇上给她的东西不止一两件,多得很,在皇上面前她有面子。还说相王她也认识,也很熟,还说要请相王做媒,老爷,您说,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靠山,她是虚张声势吧?”阮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犹犹豫豫的问。帕子下掩着的唇角仍是弯起的。
阮大人皱着眉头在房中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阮夫人轻声抽噎着,不再出声打扰他思考。
转了二十四圈半的时候,阮大人终于停步,指着阮夫人道:“你快去看看她走了没有,这婚事我应下了!”
“什么?”阮夫人“惊讶”的看过去,;满目质疑。
阮大人也有些羞赧,毕竟这亲事是他一口推掉的。目光左右跳动两次才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情况,前途实在难以预料。李大人已经暗示过我们,但皇上那边也不好彻底断绝,站错了队可就有抄家灭族之险啊!但也只有她,怕是两边都留有情分。与李家结亲,或能保我阮氏一门安稳。”
阮夫人脸色阴沉下来:“这样,你拿我们女儿置于何地?”
“这是说辞,最重要的,”阮大人苦笑,“不怕夫人笑话,那天气跑了钟先生我就后悔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罢了。我毕竟是一族之长,总要给族人撑住脸面啊!现在有了这么多理由,就可以堵住他们的嘴,免得烟儿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