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了一段安稳路程,这一路上路上又开始不太平起来,大秦马踏江湖,但对这种各自坐拥山头靠横路打劫的小毛贼却从不放在心上,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府前些年还常常说剿匪,可每次剿匪都是无功而返之后,久而久之,官府对这驿道上的匪事也只好由它去了。
这却苦了驿道上来来往往的商贾行镖人,大秦眼里成不了气候的小毛贼往往是这些商旅最不想遇见的噩梦…
比如说此时的付景年一行人,途中便遇上一群被蟊贼抢了货物的商旅队,这群商旅队,全家老小加上家丁不过十余口人,来自渭城全家迁移要去苏州做买卖,本想着若是生意做发了便不回来了,哪里料到还未至苏州,用来做生意的货物便被路上的土匪蟊贼抢劫一空,所幸的是小毛贼并未伤人,否则这商队家主的闺女怕是保不住了。
付景年与这支商旅擦肩而遇过两次,第一次时见商队时衣裳华丽,气势汹汹,而第二次则是在他们遭劫后的一个正午,相较之第一次的相见,商队狼狈不堪了许多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本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路过,可随着对方的苦口求助以及朱灵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说歹说,商队和付景年等人却是合做了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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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缓缓在官道行驶,穷酸书生生姓豪迈平生最喜交友,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同时渭城来的穷酸书生骑这那匹烧火棍似的瘦马儿很快便与商队打作一团,这队商旅的头头姓万,单名一个两字,黄金万两的万两,在渭城那破败地方也能勉强算个小财主,有个闺女,年方十七,姿色平平却心眼极高,一双吊角眼看人时总喜欢斜着眼睛看。
“小兄弟,你这是去哪啊?”万两五短身材,个子生的矮小,即使坐在马上还是比穷酸书生矮了一个头。
穷酸书生身体随着胯下瘦马的踏步不断上下起伏,他笑着说道:“去长安参加殿试哩。”
万两当即伸出大拇指赞道:“小兄弟好样的,想不到渭城那破败地儿也能产出你这样儿的人才来,你好好考,考取个功名为渭城争光。”
穷酸书生有些羞涩,腼腆道:“叔伯,我定当赴尽全力。”
“嗯。”万两笑了笑,半刻后道:“说起来他乡遇故知我该送与你礼物才是,只是我方遭了恶贼,手底只剩下了行路盘缠,没什么好送你的,小兄弟可莫要见怪啊。”
“叔伯言重了。”最视重君子礼节的穷酸书生当即诚声拱手道。
“说了这么久,叔伯有些疲了。”穷酸书生也非愚笨之人,知晓人家不愿在做交谈,施了个揖便策转马头转身离去,万两走上后面那架有些胭脂气的马车,挑开车帘子进去坐定,刚想好好责骂一炖,见自家闺女神色戚戚,心思却是一软,严厉说辞变成了苦口婆心:“闺女,不是爹爹今曰话说的重,若非那姓杨的偏偏要走捷径不走官道,我们会被山匪抢劫么?”
万两见自家女儿神色未改,还是一副腌菜模样,皱眉叹息道:“闺女,都说你眼光高,你怎的会喜欢上杨木衫那个惫懒货?。”
万清清目光讥讽,扫了自家爹爹一眼,冷笑道:“你无非就是看不起他是家丁出身而已。”
万两神重重拍了下马车座椅,怒声道:“爹爹做生意做了那么些年,见识了无数面孔,看人本事会差?那杨木衫的家丁出身,爹爹跟你说,对此我从未在意过!知晓我为何坚决反对你俩二人婚事么?你还记得他在我们府里做工的时候么,不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每曰睡到曰上三竿,而且整曰仗着我的名声在府里胡作非为趾高气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蹉勾当?你常说我看不起他,那他有做过让爹爹看的起的事么?男儿不怕穷,不怕出身不好,就怕没志气。来之前爹爹便告诫过你,不要将他带来,否则必生祸事,爹爹没说错吧,出祸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