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最大的一个功效就是能将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附会上很多“神奇”的解释,而且这些“解释”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同版本。
对于关毅来说这种传言一多,反倒会让人们对于他的争议和好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管是无稽之谈还是私心猜度都会变得莫衷一是。对于这些传言他也就可以一笑置之了。
而就在这个消息传遍坪洲大街小巷的时候,位于东坪村北边一幢古老大宅堂屋之上,盛家族老和家中各房当家主事之人齐聚一堂。
盛家自从盛朝栋去世之后,几十年间像今天这样的族中聚会也就过年的时候会有一次。平时族中各人顾各人,几乎就没有什么大事是需要族会来商讨的。
当代家主盛樵农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在座的那些族老和各房主事倒是或坐或站私下里窃窃私语交流着,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二叔!这事情到底怎么办……您倒是说句话啊!”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看着盛樵农好久都没说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盛樵农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什么怎么办?当初遵从你爷爷的临终嘱咐,将这块毛料拿出去让有缘人解开,这是族中各房有过公议的。现在既然有人要来解,那就让他去解……有什么问题吗?”
“那块毛料当初就不该拿出去,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摆在那地方……看到那块毛料就会有人说我们盛家的闲话……”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姓关的小子要真是将毛料解开了……不管是垮还是涨,对我们盛家的名声,可都是一种败坏!”
“我就搞不懂了,当初爷爷为什么会留下那么一个遗嘱……是不是有人……”
“啪!”
就在这些子侄们议论纷纷之时,盛樵农一掌拍在桌子上,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看着他发火了,那些还想说什么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堂屋里一直都响个不停的嗡嗡声也一下子消失了。
盛樵农看着在座的这些子侄,他们都是近几年才在各房当家主事的,当年决定将毛料上投的时候,他们还都没有说话的份。
这些年来,盛樵农的那些兄弟辈的纷纷去世之后,他的话就更没人放在心上了。原本对于这种情况,盛樵农也并不在意。盛家早就不复当年的兴盛了,衰败的家族人心散了他这个家主也就是个摆设。
可现在这帮小兔崽子不但质疑起当年他父亲的遗嘱,更是将矛头对准了他。这就不能不让他生气了。
“当年我和族老们决定将毛料拿到公盘上投的时候,是经过了族中公议的,那文书还在祖先的灵位前供着呢!老五!你说……”盛樵农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五弟盛樵山冷声说道。
盛樵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的事情是族中公议的,以前定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不过……二哥,您别忘了,爸临终前可是还有另一个嘱咐呢!那件事您打算怎么办?”
听到盛樵山的问话,盛樵农就一下子怔住了。他思虑了好一会儿之后,沉声说道:“老五,你也知道……爸当年的嘱咐,若是早二十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这种事情得讲究你情我愿。可是强迫不得的……”
“要我说啊……就先请那姓关的过来,您想办法和他谈谈,把老爷子留下的话给他先交个底,至于我们家的……”盛樵山看了一眼子侄们,朗声说道,“你们也别都愣着了!回家把未婚的妹仔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