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禾看着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挖出来了。
“现在,趁着我还有耐心,老实告诉我,是谁让你下毒的?或者说,你跟谁合谋?一字一句说清楚了,我不喜欢被人骗,说错一个字,割下她身上一块肉!”
沐青箫曲起一条腿,姿势朝旁边歪了一点,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意味。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血腥到了极点。
云千山脸着冷,握剑上前,剑尖抵在赵禾的胳膊上。
赵昌已经吓疯了,“都,都是她的主意,是她给我东西,让我接近孙映月,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想过要害人,我该死,我有罪,别……别杀我……”
赵昌泣不成声,脸上被眼泪鼻涕糊满,脏的叫人恶心。
沐青箫皱眉,有点受不了他的哭叫,不耐的摆摆手,“断他一条腿,把他丢出去。”
钟春从架子上拿来钩子,不愿意碰到赵昌的衣服,只好用钩子将他拖走。
离开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一声凄惨的痛叫。
钟春低头在赵昌耳边警告,“你能活着走出去,应该感谢我们夫人,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我们宗主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他的底线,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出去之后该怎么说,你可要想好了,我们如果想杀你,真的太容易,你可千万别说错话。”
赵昌模模糊糊听到他的话,恨不得磕死在这儿。
现在,他终于明白,孙巧儿对他的惩罚,真的只是小儿科,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惹天惹地,也不敢再招惹他了,不对,是不能再沾上孙巧儿。
赵昌被凌泉宗的人拖出去,丢在赵家门口。
牢房里,剩下一个赵禾。
听到赵昌将她抖露出去,她丝毫不意外,如果不是从小在这儿长大,她真的怀疑,她跟赵昌不是亲兄妹。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赵禾反而轻松了,她看也不看云千山的剑,冲着沐青箫嘲笑。
“我就不告诉你,死也不告诉你,谁都不知道我下的毒是什么,给那个贱人下毒,当然是要天底下最难解,没痛苦的毒……”
云千山手腕一动,掌心大小的肉,被削了下来。
鲜血如泉涌,赵禾疼的直哆嗦抽气,可惜她叫不出来。
云千山又在她胳膊上洒了点止血药,还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沐青箫的脸色,已不能用狂风暴雨来形容,他按在椅子上的手,已将木头捏碎。
他忍着,拼命忍着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赵禾缓过劲来之后,竟然又变态的笑着,满嘴的牙被鲜血染红,使得她的笑容无比诡异慎人,“我不怕死,你要折磨我,也尽管来,不能在活着的时候让你注意到,死之前还能跟你面对面说话,我很知足,呵呵……只要一想到,死了也有人垫背,我很满意,很知足。”
赵禾已进入疯魔的程度,其实可以说,她一直就是个不正常的人。
好像她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引人某人的注意,而不是说,她真的想要得到什么。
现在既然得不到了,她很乐意拖着他们一同下地狱。
沐青箫猛的起身,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划过飘逸的弧度,“不用审了,将她关在这里,每日用刑!”
这样的一个疯子,她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
沐青箫不敢冒这个险,他不能冒,更不敢拿巧儿的安危来冒。
云千山跟钟春脸色也随沉的厉害。
少主虽然没有告诉他们究竟出了何事,但从他跟赵禾对话之中,还是能听出端倪。
原来这个女人,竟敢对少夫人下毒,还是没有解药的剧毒。
如果不是杀了她,太便宜,真想一剑砍了她。
死对她来讲,实在太轻。
钟春追到大牢门外,看见沐青箫背对着牢门站在黑夜里,不用想也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
想劝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沐青箫吐出胸口沉闷的气息,解下外套丢在地上,“拿去烧掉!”
沾过晦气的东西,他不能带回去。
钟春点头,“您……也别太担心,夫人也研习过医术,想必很快就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沐青箫沉寂了许久,才轻声道:“你没听过医者不自治吗?况且……”
况且她还有了身孕了,有了他的骨肉,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可以再小心,再仔细一些的看着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此时的沐青箫,被深深的愧疚淹没。
他只允许自己的愧疚在此时泄露出来,等回到她身边时,他必须将全部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钟春还等着他后面的话,一抬头,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情也跟着沉重,“要不咱们再寻名医,世间之大,一定还有隐世高人可是解除夫人身上的毒。”
沐青箫默然的摇头,“今日的事,务必要处理干净,如果赵家的人报官,要用最干净的方法,让他们安静的闭嘴,任何消息,都不准传回府里,别让她知道,另外,秦涣应该就在九台镇,再调集人手,务必将他找出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