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绪难平,我曾引以为豪过,无论时空如何变迁,我始终未变,只是,这一次,我要自己扛!正如那句话所说,不是怎么去选择,而是,根本无法选择,眼下除了等待,似无法可解,可我相信,终有一天,掌魂灯定会重新现世,我会等,然后,找到你。
带着你披荆斩棘,许你现世安稳,这一次,换我来守护!
我回到雾灵山,重新将酒肆开启,那棵银杏树,随着我重回雾灵山,被我亲手种回原地,本就热土难离,竟比在‘忘幽’时更加葱茏。我看着它,心头百转千回,此时的我,似乎更能感同身受,那些年月里,无言为何会对着这棵银杏树,长久的沉默不语,或许,聪明如他,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却无能为力,或不舍,或眷恋,或不甘,或,委屈。
无言,无言!我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口中泛开一丝苦涩。
我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我回到了这里,这个原先我不想面对的地方,依然是那一座茅屋,一方天地。
这个载满你和我美好的地方,从此刻开始,我来守护。
我一身素白如雪,久久站立,杏目轻轻晕开一片温润,无言,是我无能!或许现在的我,无法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无法替你说出你的那些无奈与委屈,那便,替你守住你心中的桃花源罢!守住这个你所眷恋的地方。
月朗星稀,把酒问月。
二郎真君出现在院中的时候,我正斜斜地靠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借着满天星朗月色,一个人自饮自酌。
通体碧绿的琉璃盏晶莹剔透握在盈盈纤白中,映出杯中液体,流光溢彩间,溶起一层芳华。
“你这又是何苦?”二郎俊朗轩昂地身形静静地伫立在银杏树下,月光将树影细碎而斑驳地披在他的肩膀,他从阴影下缓缓走出,“你知你现在应该避险,此处,还是少来为妙。”
我醉眼朦胧,淡淡转头,微笑看他,“天命不可违,如今,就连这一处偏耦,我都来不得了么?”
二郎真君自顾自坐下,闻言却没再言语,端过桌上另一个酒盏,斟满一饮而尽。
接着,长久的沉默。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四周静谧而清冷的空气,萦绕在四周,给这个皎洁的月夜,增添了几丝萧条。
“你知道吗?”轻勾起唇角,二郎真君晦涩一笑,“有时候,我很敬佩你。”
“敬佩我?我如此无能的一个小狐狸,什么都做不了,你竟敬佩我?”我慵懒的把玩着酒盏,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嘲讽着自己。
“至少,你比我勇敢!”似没有听到不语话中的嘲讽,二郎真君仿若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一向冷厉逼人的眼眸,淬满了迷茫,也不管不语有没有在听,犹自喃喃自语。
那淡然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经风晕开,添了几分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