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过后,康熙一道旨意,就将年氏指给了四阿哥胤禛,各阿哥府也都陆续进了新人。
一时间,朝堂后宫都恢复了那种温和平静的感觉。
不曾想,没过几日,就传来太后病重的消息。
康熙闻讯即刻起驾慈宁宫,太后年事已高,这些年时有病痛,这一回情形愈发不好,虽有太医极力救治,却已无回天之力,三日后,薨逝于慈宁宫。
皇太后之死,对康熙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是他身为帝王,如何伤痛也不能宣泄出来。
王密蘅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叫人备好孝服,又预备了几身素服。
太后薨逝,妃嫔皇亲需着素服一载,禁华服红妆。
等到大祭过后,皇太后的梓官送往直隶遵化孝东陵安葬,谥为孝惠仁宪端懿慈淑恭安纯德顺天翼圣章皇后。
皇太子复立后,宫中时常传出太子储位不稳的谣言。很多人都看出,康熙对太子已是深为忌惮,而太子在经过废立之后,性情愈发阴郁,生怕再次被废,战战兢兢,却又大肆拉拢朝臣。
平静之下,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九月中旬,康熙御驾热河,自行宫返回京师后,便下旨召见诸皇子。
谕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宏业断不可托于此人。”,下旨将太子胤礽拘禁看守。
翌日,又向诸王、贝勒、贝子、大臣等人宣布复废太子胤礽。
十一月十四日,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正式废黜太子,拘于咸安宫。并形容太子胤礽“不忠不孝,暴戾成性,网罗党羽,干预朝政,自释皇太子以来,隐忍实难惟朕乃能之即,今皇太子服御诸物,俱用黄色,饮食服御陈设等物、较之于朕、殆有倍之。
为防大臣日后奏请复立太子,康熙表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随着太子再次被废,康熙时时刻刻表明立储的立场,言即诸阿哥年俱成长,已经分封,不便封皇太子。
如此,朝堂上下,无一不揣测康熙的心思。
转眼,一年的孝期就过去了。很快,又到了小选的时候。
这一日,王密蘅一边将桌上的几张画卷打开,一边在心里头暗骂着该死的封建制度,在她眼中,胤禑还是个孩子呢,再过几年成亲也不晚。
只可惜,康熙并不是这样想的,自从知道王密蘅还把胤禑当个孩子后,康熙就在心底琢磨要给儿子尽快挑个媳妇。
“主子又何必这样,左右不过先指一个侧福晋,等过一年,您再好好挑选嫡福晋便是。”见她这样,秋梅忍不住道。
听着秋梅的话,王密蘅深感无语,这嫡福晋还没进门,就先弄个侧福晋,换了谁心里头不憋屈。所以定要选个性子好的,不然,还不定生什么事呢。
可这样的话,又有了新的问题。性子好,多半是恭顺有礼,若往后出来个厉害的正室,不定被怎么折腾呢。
只一想,王密蘅就觉着好像怎么选都不好。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要是能只娶一个嫡福晋就好了。”话虽这样说,王密蘅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康熙会不会答应,就是胤禑自己,也不见得觉着这样好。
秋梅听到这话,倒笑了起来:“阿哥身份贵重,身边岂能只有一个人伺候。别说是皇子阿哥,就是寻常人家,只要有些钱财,总也会纳房妾室。再说,阿哥开府后,是要往宫外去的,没人好好伺候,主子也不放心不是。”
秋梅说的自然,一点儿都不觉着有什么不妥,好像本该这样是的。
这一下,王密蘅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等到胤禑给她来请安的时候,王密蘅便拿了画卷一个一个打开给他看了,轻声问道:“来,儿子,额娘问问你,你瞧着哪个比较好,额娘都快愁死了。”
胤禑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明显带着几分无奈。
“额娘看着就好,儿子没什么意见。”
王密蘅敲了敲他的脑袋,不满道:“这是给你挑媳妇,总要你看着好才好,往后是要住在一起的,总不好你不喜欢。”
王密蘅的话音刚落,就见胤禑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一个:“嗯,就这个吧,左右不过是个侧福晋。”
听着自家儿子的话,王密蘅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难不成,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没等王密蘅开口,胤禑就抬起头来,道:“额娘就别费心了,皇阿玛告诉儿臣了,只是指个侧福晋,儿子又不日日见她,只要她不惹是生非就是了。再者说,皇阿玛如今只指了一个,这往后还有的是,额娘岂能个个都费心?”
“哦,可额娘总得知道你是喜欢端庄的,活泼的,不然选了你不喜欢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到时候又该为难了。”
胤禑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些不解:“儿子怎么会为难,不想见了自然不会叫她在儿子面前转悠,若她违了儿子的意思,儿子自然有法子处置了她。”
听着自家儿子的话,王密蘅连最后的一点儿劝说的心思都没了。
“等你日后遇见喜欢的人,就不会这样说了。”王密蘅在心里头愤愤道。
最后,王密蘅挑中了员外郎博色之女瓜尔佳宛瑜。
只过了几日,就让人领了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