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铭闻言,脸色剧变,惊疑不定地道:“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时代自然而然走向了终焉吗?难道,是和大千世界有关?”
疯子曼声说道:“世界种子,对于大千世界无比重要,而一个时代,只能凝结出一颗世界种子,既然已经是将世界种子得到,那么再让那个时代继续发展下去,完全没有意义,在那个时候,大千世界的某些人,会悄然地进行引导,让那个时代迅速走向终焉……之后,新时代崛起,又将有新的世界种子出现。”
班铭的脸色阴晴不定,在见识过本源强者的强大之后,他丝毫不怀疑大千世界有能力引导一个世界走向终焉。
而如果真如疯子所说,如果他将世界种子交出,那么这个宇宙很快又会在大千世界的引导下走向毁灭!
“如果真是这样,那三圣三魔地为什么要招揽我,难道不怕我将来反噬吗?”班铭提出质疑。
“三圣三魔地,多的是办法扭曲你的世界观,让你觉得世间任何东西,都没有宗门来得重要。”疯子淡淡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恨意。
这恨意仅是一闪而过,但却让班铭都是觉得心头一寒,只觉得这恨意之深,犹如滔天。
同时,他也是为三圣三魔地的手段感到心惊,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变成三圣三魔地的一条狗,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所以,除了抗争,你其实没有其他的选择。”疯子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迅速归于平静。
“抗争?能够抗争得了吗?”班铭苦笑起来。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大千世界的强大,绝不是他一个人所能颠覆的。
“现在的你,的确是不行,但未来的你就不一定了。”疯子的眼中有了笑意,以及一种莫测的光芒,道:“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期待着未来的你……我所说的未来,不是指的现在,而是更加久远未来的你。”
“我不懂。”班铭摇头,依然苦笑道:“而且,眼下这种情形,我真的看不出,自己还有多久的未来可言。”
疯子闻言,哈哈长笑,笑声中有一种不将天地寰宇放在眼中的霸气和张狂。
他蓦地盯着班铭,眼中精光四溢,犹如烈阳,轰然如雷的声音,在班铭的脑中响起。
“班铭,你若信我,就将你的世界种子交给我!”
“然后,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大千世界,并非不可战胜!”
“看明白,所谓大千,不过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不到未来,那就将天掀翻,抢夺一道未来!”
“班铭,我只问你一遍!”
“你,敢赌吗!”
你,敢赌吗!
这声雷喝,在班铭的脑海不断轰鸣,不断回响,让他浑身血液为之沸腾。
他死死盯着笑容里流露出疯狂之意的疯子,眼中也是有血红之意。
然后,缓缓开口。
“有何不敢!”
……
大千世界。
几乎是在一刹那间,所有大族的族长,全部面色大变地站了起来,满脸惊骇欲绝之色。
“不可能!”
“第八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捅破天了……”
无数倒抽凉气的声音,在天地间响成了风声呼啸。
哪怕是那些能在大千世界中称为巨擘的人物,这一刻也是忍不住彻底失态。
而所有人的震惊,其实是要追溯到数十息之前。
那个时候,最后的几名天骄,也是接连暴毙身亡,孟族、洪族、禹族等大族的族长睚眦欲裂,发出怒吼。
班铭不会知道,他所杀的那名组成三人阵式中唯一的女子,名为孟菩提,是孟族族长最为看重的后辈。
而在那之后,仅剩下古昊天和坤韩。
最后,完全是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古昊天和坤韩也是陡然吐血。
这意味着,此次进入第八门争夺世界种子的计划,已经是彻底失败。
不过,惊人的变故在这一刻发生,吐血重伤的古昊天,居然拼着重伤之躯,向坤韩发出了全力一击。
而这时候,那坤韩也是赤红着双眼放声嘶吼,拼尽全力抵挡古昊天的袭杀。
一击之后,已经是重伤的两人,伤上加伤,同时被传送出去,回到了各自大族。
而古昊天和坤韩,都已经是生死一线,连神魂都是损伤眼中,普通的救治已经无效,皆是昏迷不醒。
“古族,此事无论如何,你们要给我坤族一个交代!”坤族族长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本源波动,眼中寒芒如闪电,恐怖的怒意化为了精神洪流,轰向古族阵营。
同样爆发的,还有坤族的众强者。
古族族长脸上冰冷,本源波动爆发的同时,一声冷哼:“是非曲直,要等他们二人苏醒之后才能知晓,或许是坤韩在第八门世界中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在先也不一定!”
然而包括他在内的少数古族高层,这时候却都纷纷心中微沉,以他们对古昊天的了解,后者绝非莽撞之人,值得古昊天冒这样的大不韪做出这样的事情,莫非是那件事情暴露了……
现在唯有希望,那坤韩受创够重,永远不要醒来。
一念至此,古族族长望向那被簇围着的昏迷不醒的坤韩的眼神深处,多了一道隐晦的杀意。
对于这样的变故,各族都是大为惊疑,议论纷纷。
先有殷族和千羽族的冲突在前,现在又出了古族和坤族的这档子事,此次为了争夺世界种子,各族果然都是杀气很重啊……
而在各种不负责任的议论和揣测中,各族都是比较倾向于古族族长所说的,很可能是这两名天骄在第八门的世界中出现了冲突,最终导致两人双双出局!
旋即,很多人的目光都是再度看向了光柱。
在那光柱之中,还有六道身形盘膝而坐。
这六道身形,乃是在坤斩等三名本源强者不顾一切进入第八门之后的一刻出现。
他们从不同方向而来,却同时而至!
他们皆是挂着某个隐世大族的名头而来,身上却持有某种信物,这种信物,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