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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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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去霍启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赵贺辰每日陪着段云苏去霍启的营帐,见她喜欢同孙大夫讲论医道,看完霍启之后便又将人送去了孙大夫所在了军医帐营,自己最后才赶到了兵中操练。

孙大夫这两日瞧着,忍不住感叹一声:“小兄弟,那江公子对你可是上心,你与他什么关系?”

“至交。”段云苏笑意道。

孙大夫狐疑地看向赵贺辰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段云苏,暗叹一声果真是他老了么,这年轻人的心思越法弄不懂了。两个大男人的,便是至交也不用这般上心罢?两人除了正事都是形影不离,找到一个定能看到另一个。

也不怪孙大夫这行医之人认不出段云苏的女儿身,若不是隐藏的极好,赵贺辰也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呆着。

营中其他大夫对这段云苏没多少想法,他们被选来当军医的,哪个不是千挑万选。这段云苏直接进了来,心里边不服肯定是有,可毕竟这人是太子让来的,自己不好得罪;再者,这人行事也规矩,性情也还好,倒没有什么让人反感的地方,于是便不冷不热的处着。

他们想看看,这小小年纪的公子,是否真能将他们措手无策的霍启给治好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士兵操练喝喊之声,把弄着药瓶的段云苏心中一动,突然想看看那边的状况。

看着手上并没有要忙活的,段云苏走出了帐营,朝着那声音寻去。

操练之地在那山间的平地上,两边皆是环住的山背,北风从中呼旋而过,士兵手执长矛气势赳赳。见有人过来,那看守的士兵横枪一栏:“你是何人?”

此时正好有士兵巡列而过,那兵长见到段云苏,说道:“这是太子请来的大夫,可是找主子有事?放进来罢。”

段云苏向他颔首致谢,往里走里边阵阵对打的声音更是响亮。那靠边高起的砂岩被筑成了高台,赵方与赵贺辰正站在台上,旁边还有不少将领。

一见到段云苏,赵贺辰二话不说便下了来:“过来了?霍叔的情况如何?”

“还是那般。”段云苏看着台上的将领都看着自己,突然间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这地方自己就这么进来了,又无要紧的事儿。

赵贺辰似是看出她心中想法,直接将人给带上了高台:“你看看,觉得可还好?”

段云苏看了下去,场下的士兵正在对打练战,那招式实在,个个精神饱满,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潮一热也跟着激昂了起来。

“你们往日的训练都是这般?”段云苏问道。

“平日都要训练体力、发射弓弩,还有步围和阵法。今日对敌互战,是想着让士兵添些对打的经验。”

段云苏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军队都是这般训练,那二皇子的兵马也差不多是这模样,若我们练出个比他们凶狠的部队,倒能大占优势。”

“小娃儿红口白牙说得倒是轻巧,你想到的我们自是曾想过,只是训兵之道岂是这般容易。”

说话的正是军队里的参将,姓余名百戚,平日里训练着兵马,听段云苏说得这般轻巧忍不住出言辩驳。

段云苏轻笑一声,倒也不放在心上。这余百戚大半生都呆在军队之中,琢磨的当然比她多,再者她的确是没经验的,被说了也正常。

只是理论与经验并不相悖,她知道的,并不一定不可行。

“晚辈行医,自是没余参将这番本事,我也曾翻阅兵书,其中之事略知一二。只是在你们这些经验老到的前辈面前说话,怕是贻笑大方罢。”段云苏说道。

“既知是贻笑大方,那便别在说出来,咱都是这么个训练的法子,敌军也强不到哪里去。”那余参将冷哼一声,他带出来的兵马,虽说不是百战百胜,但当年随霍将军上阵杀敌,也是威猛的紧。

余参将身边的络腮胡男子司马魏嗤笑一声,对他这说法并不苟同。他与余百戚常年相处,这人的性子清楚的很,勇猛之余却有些恃才傲物,但因才华甚是出众,所以一直担着这练兵的担子:“余参将,小兄弟自谦的话,你还真是听不出来?百家各有所见,你就见不得别人有些看法?小兄弟尽管说,老夫听着。”

“放屁!这两人不过是过来替霍启治病的,还来这练兵之处做什么。仔细治好了病才是正经。”余百戚梗着脖子顶了一声,看着赵贺辰与段云苏的眼神,似乎并不怎么欢迎。

赵方一见这司徒魏和余百戚又争了起来,无奈地上前劝道:“这两事并不相冲,我看也没甚不妥。”

“少主,虽说这两人是太子让来的,但你也不必折了自己的身价去附和两人。”余百戚斜睨着两人一眼:“看这身子便知不是军队中历练过得,怎么能在此空口说白话。有本事的便将那阵设好,老夫便承认了你的本事!”

赵方脸色不愉,旧部之中就算这余百戚的性子不讨喜了。兵队训练阵法岂会那么容易,他们参详了数月依旧没得出个结论,赵贺辰又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到。

他正想反驳了回去,却见赵贺辰看了段云苏一眼,负手身后,视线落在了那操练中的士兵身上,冷声道:“我便应下了你的话,若是我将阵法设了出来,余参将,你又怎么做?”

“我便跪下来同你们赔罪,裸着身子在军营跑上十圈!”余百戚根本不认为这人能做得到,不在意地说道:“若你做不到,便直接从这军中出去,我霍家旧部也不再接待你!”

“余参将可要记好了,赵方你就做个见证。”赵贺辰淡声回应

司徒魏见这两人直接说定了,心中一突。这两人闹僵了对他们和太子都无好处,这余参将实在是太过鲁莽了。相处几日,他也看见了赵贺辰的本事。此人的武功虽不算最强,但脑袋比他们的都要好使,善于谋划、握筹布画,不是寻常人能比。

几日的光景,余百戚依旧看这突然进来的赵贺辰不顺眼。此人一来便得了各人的重视,连自己的少主都是仔细伺候着,说到底了不过是心存妒忌,今日见着机会便打算压压他风头。至于连兵布阵?他就真不信了,一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能跟他比!

段云苏见这状况不禁暗自一声轻叹,原本她还以为这霍将军的旧部定是凝紧成一团,没想到还是有那搅事之辈。

也是了,这旧部多年来没有主子率领,人性会变,这情况也算是正常。

天色微暗,段云苏转身回营抓药,霍启的药服了三天,今日也改换了。赵贺辰一直跟在她身边,那邻近瞧着的士兵都是上来调侃道:“江公子与苏公子的感情可真是好,军营中安全的很呢,江公子不必这么紧张罢?”

赵贺辰面无表情地会看了那几人一眼,几人摸摸头,无趣地离开了。

段云苏听闻倒是上了心,她将药材包好,看着赵贺辰那拧起的眉,说道:“你我这般也实在是招人误会,两个大男人的,同吃同住原本也算正常,只是这走一步都跟着,实在是过了些。”

“你是我娘子。”赵贺辰沉脸反驳,那些人爱怎么看怎么看,自己娘子不跟着,跟谁去?

段云苏哭笑不得,这人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假不懂?不过也算了,他们在这里也不会太久,外人的想法跟他们何关?

“辰辰先回去罢,我去跟军医交代两声便回帐营,今日的药要仔细熬着,不能出了错。”

赵贺辰见段云苏一脸认真,正好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先回去了。段云苏看着他身影,好笑的摇摇头。

霍启的情况比预料中的还要难缠,段云苏想着是不是那寒毒的问题,便设想着先将毒给解了能醒来的可能性。霍启身上的寒毒轻微,但没准正是这东西左右了病情。

待段云苏忙完再走回帐营,天色已经大暗,四处的营帐都亮起灯火,帐外的火把燃烧着,四周都有那巡逻的列兵。

段云苏走到那青色帐子,正想撩开门帘,却听见了里边说话的声音。

“江公子,军中的伙食简单,这两日都是些馍馍,这是我今日上山采的野菜,借了灶头亲手给你了膳,你尝尝?”

哟,还亲手?大冬天的上山在哪找到的野菜,可真是不容易,段云苏啧啧两声。

“这灯火暗了些,我替你点多一蜡烛?晚上看书眼睛吃力,江公子还是少看一些罢?”

嘿,连这个都管上了。段云苏淡定站着,就是要听听里边的人会有个什么反应。

里边突然间静了下来,段云苏好奇地探探头,突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跟着又是“哐当”的碗碟落地声。段云苏正想撩了帘子看看,身边经过一士兵,好奇地打量折段云苏:“苏公子这是在作甚?不进去?”

真是奇怪了,这不是苏公子的帐营么,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那人迷迷糊糊,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是里边的人听到帐外的声音,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段云苏掀起帐帘进了去,看着霍萤红了的眼眶,调侃道:“这是怎么回事?赵公子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呐,居然弄哭了咱霍小美人。”

赵贺辰额角青筋一跳:“别淘气,过来。”

“过去作甚?可真是的,浪费粮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在这军队里边。”段云苏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虽说着不过去,但这脚步已经往那边抬去了。

段云苏一走到书案之前,赵贺辰二话不说便将人给扯到了身边,两人紧挨着,赵贺辰直接打开了一纸卷,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豫州的地图。

那霍萤见两人当自己不存在,刚才赵贺辰的反应更是让她有羞又恼,听着段云苏的话,知道这人将方才她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鹅蛋脸一下子红一下子青,甚是精彩。

她咬咬牙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抬头便见着两人那几乎粘在一起的身影,有几分气急。这些时日她可是见到了,这江公子不喜与他人接触,但唯独苏公子除外。霍萤将视线地落在段云苏身上,她就不信了,自己定要找到原因,为何江公子宁愿亲近一臭男人,也对她这佳人视而不见!

看着段云苏比别家公子明显要清俊的脸庞,那身高站在赵贺辰身边居然是那般相衬。霍萤越瞧越诡异,又见段云苏突然间抬头朝她勾唇一笑,眼中赤裸裸的挑衅,霍萤脸色一点点的在崩塌。

赵贺辰见段云苏心不在焉,抬眼也看见了那霍萤,不禁脸色一沉,寒声道:“你怎么还在,出去!”

霍萤从小到大都没被呵斥过,如今这般不受喜欢的男子待见,心中一乱,眼泪直接往外流,呜地一声跑出了帐去。

“江公子的魅力可真是大。”段云苏酸溜溜道。

赵贺辰见段云苏吃醋的样子,身上寒意早已散尽,侧首在那红润的唇上轻咬了一下:“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么大的味道。”

段云苏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记,被赵贺辰沉声笑着抓住了小手:“以后我见到这人就直接打了出去,娘子莫要生气。”

段云苏一抬下巴:“那点本事,本夫人还不放在眼里,下次还敢缠了上来,别怪我不客气。什么关系什么顾虑,我可是通通不管了!”

“娘子随意。”赵贺辰坐在椅上,将段云苏搂进怀中坐在了自己大腿之上,摊开那半卷的地图,说道:“娘子可是有那训练兵马的法子?”

见说起了正事,段云苏撇开了方才之事。她懒洋洋地靠在赵贺辰的怀中,说道:“我只是听过而已,实不实用就不知道了。”

“娘子说来听听。”

段云苏回想了一下,将那训练特种部队的意思说了出来,再联系着古代的实际,提出了几点训练的方法。

军队里有一支特别的士兵,这在熙国并不出奇。只是按她所想,应如现代的军事训练一般,难度不妨加大,在有些格斗的技巧也要注重,古代战争靠着冷兵器,作战时的警觉和体力一点都不能少。按赵贺辰今日所说,军队的训练是按着常规,自己想着便要突破极限,不必按着往日的法子规规矩矩地走着。

爬山涉水野外生存,挑战自身的极限,挥刀弄枪要快准狠,往生死关上磨练出来的人,气势能力都比普通的兵马要厉害狠绝。

赵贺辰下巴搁在段云苏头顶上,桃花眼微微眯起似在沉思着,眼中的晦暗幽深如潭,一手搁在段云苏腰间,一手轻扣着书案。

“这想法倒是不错的,只是要落实怕要花上些时间。此事还是先转告太子一声,让他估计一下时间。”这豫州的军队不久就要迁走的,时间太紧也来不及。

“我不过是说说,其中定有不合理的地方,相公拿主意就好。”段云苏将脑袋搁在他怀中,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心安:“我可不是干这行的,弄了岔子你可不要笑话我。”

赵贺辰低声笑了:“笑话都是相公的,好处都是娘子你,你看可好?”

段云苏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娘子还是先歇息罢,今日一整天的也该累了。”

“那你呢?”段云苏看着赵贺辰,想起了今日赌约一事,忍不住戳了一下他胸膛:“那余百戚纯属胡闹,你也跟他打赌。”

“娘子这是对我没信心?”赵贺辰握住那作乱的小手,搁唇边轻吻一下:“敢看不起娘子,我定是要让他落脸。”

“那你可有想法?”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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