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个眼的工夫,落恶子就窜到了欢喜佛身边。
看见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怪物,那个胖和尚也有点诧异,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落恶子的右爪已经伸了出去,拽着他右胳膊的僧袍,狠狠一撕。
只听刺啦一声,僧袍的袖子被它扯了一大块下来,欢喜佛白胖胖的胳膊肘就露在外面,看着跟穿着汗衫似的。
等落恶子带着僧袍残片跑回来,欢喜佛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压根就不拿我们放在眼里,真的,无论是落恶子还是我,欢喜佛都不当回事,嘴里还特别嘲讽的问我一句,是不是打算对他下降?
“四川沈家,我倒是略有耳闻。”欢喜佛笑眯眯的说道:“活阎王就是你爷爷吧?听说他实力不弱,可惜栽在了九生的手上,老何也能压他一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降术有.......”
“所以说,我爷爷栽的跟头,我负责把场子找回来。”
我说着,抬手接过落恶子递来的僧袍残片。
虽然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愤怒,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情绪,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对于欢喜佛那个狗东西的挑衅,我尽可能的不拿他当回事,反正耍嘴皮子是他们旧教的专利,从何息公跟他的争论就能看出来,全他娘的靠嘴利索定胜负。
“其实我走的路子有点偏了,你知道么?”
我盘腿坐在地上,手里鼓捣着那块僧袍残片,头也不抬的问落恶子:“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于依靠肉身蛊了,要是没这玩意儿,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也不知道落恶子听懂没有,呜呜咽咽的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我,反正我是没听懂它的话。
“做人还是不能忘本......肉身蛊只是一种保护肉身的妙门.......除了尽可能的避免死亡之外......基本上没有一点杀伤力.......”我喃喃道:“放开沈家的降术不谈,我最大的底牌,其实就是你们这些落恶子。”
话音一落,我抬起头来,看了看落恶子,见它有些迷茫的望着我,我也不禁笑了起来。
“还是得听秋雁的,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专精于外门而忘本,老爷子没有肉身蛊,他照样比我厉害,就是因为他会使降.......”
我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来一瓶事先备好的香灰,在地上薄薄的撒了一层,之后又将盂阴伞取出来,稳稳当当的立在了香灰上。
等我开始在这层香灰上画符时,老和尚跟欢喜佛那边的战况,也变得越来越激烈了。
渐渐化作伽他旬的老和尚,此刻已经放弃了用拳头攻击的方式,转而使用爪子,以及他嘴里的那两排利齿。
但欢喜佛的防御能力,明显就不是老和尚能够攻破的。
任凭对方再怎么使劲,下手再怎么狠,欢喜佛依旧是不动如山,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按理来说,用这种降术得拿对方的身体发肤作为引子,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祈祷一下僧袍上沾着欢喜佛的汗毛吧......”
我叹了口气,跟落恶子说道。
“你在这里守着我,不要让任何会动的东西接近我,至于其他的事.......”
我说着,抬头往前方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有老前辈顶着,咱还用不着担心。”
落恶子呜呜的叫了两声,也照葫芦画瓢的学着我,盘腿坐在我的身边。
它的身体结构跟活人相差甚远,特别是那一张犹如怪兽的巨嘴,压根就合不上,坐在我身边之后,还一个劲的往外流口水。
我忍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侧过头看了它一眼。
“你能不能坐远点?不是我嫌弃你,问题是你这口水......都他妈滴在我画的符上了!”
听见我这话,落恶子表示很受伤,可怜兮兮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还抬起手擦了擦嘴,想把嘴边的口水擦干净,不过我看是越擦越多,也不知道它是饿了还是咋的.......
回过头来,我不再理会它,沉住气把右手掌抬了起来,用匕首划破食指,紧接着在地上画起了第二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