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光缓缓散去,余沧海才睁开眼睛!
“在下余沧海,冒昧前来,还望青松道友恕罪!”余沧海不言他所得机缘,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便望着这青松道人。
青松道人身披玄色道袍,持银丝拂尘,鹤发童颜,颏下有一缕银白长须,甚是仙风道骨。
“余道友机缘深厚,手段高深,老道佩服。”青松道人甚有气派,笑道:“道友屈尊驾临,我松风观倍感荣幸,来来来,我们去后堂说话。”
余沧海也不想在供奉真武金身的大殿起事端,便点点头,于那青松道人往后堂走去。
待分了主客座次,弟子上了茶水之后,青松道人便吩咐弟子离开。
余沧海端起茶碗,闻着茶香,缓缓说道:“余某今日前来就是要找青松道友讨个说法,待了解此间因果,在下便当离去。”
“这厮手段高明,想来也是大家弟子,怎的如此小气?”青松道人心中微叹,故作不解:“余道友不知要个甚么说法,这倒是让老道为难了。”
余沧海虽说此番在那大殿中得了机缘,心中欢喜,但一事归一事儿,这青松道人摆了其一道他还是要来讨个说法的,淡淡说道:“余某有两句话要请教道友!”
“请道友赐教。”青松道人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
“这第一句余某要问道友,为何会在我与人斗法之时,在暗中窥探?”余沧海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把茶碗放下,粗眉微皱,道:“若非余某耳目还算伶俐,恐被人窥视而不知了!”
青松一听,心中也早有说法,便笑道:“余道友于我等修行的白鹭县中大显手段,杀伐之气直冲九霄,若是我等还闭门在家,怎来于这一方百姓交代?”
余沧海微笑摇头,暗讽道:“这白鹭西县百姓此番恐要遭受了瘟疫之苦喽!”
说罢,也不看青松道人面色尴尬,脸色一正,转言骂道:“好一个恶毒的老道人,你为何把凡人百姓的事儿推倒余某面前,若非余某还有些手段,今日恐已成了那狐妖手中冤魂,这手借刀杀人的计谋使在余某身上当真妙儿,但却是小看了余某。”
且说那胡三娘和水盈儿虽在乌云兜中,但外界话语仍旧听个明白,余沧海此番一说,那胡三娘顿时便眼圈泛红:“盈儿妹妹,三娘并未于老师争斗,怎有这般说法?三娘好生委屈,是不是老师讨厌三娘,要找个借口把我赶走,妹妹你可要劝劝老师啊。”
水盈儿笑道:“姐姐多虑了,老师这是找借口于这青松道长为难哩,你切莫多想,既然老师收下你,便不会赶你走的。”
胡三娘一听,心中方才踏实了些,便又打量这乌云兜的空间来!
话说青松道人在听见余沧海的话后,即便是面皮再厚,也有些讪讪,面皮微红,道:“咳咳,那个……既然余道友此刻无恙,想是那狐妖已被驱除。张家少爷至此无恙,当是一桩功德。余道友年岁虽少,但一身手段高深,老道甚是佩服呐。”
余沧海也懒得拐弯抹角,淡淡一笑:“余某今日是来讨个说法的,不是来听这等奉承言语。若是道友还是这般拿话来哄我,那在下当该试试道友手段。”
“余道友话已至此,老道也无话可说。”且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青松道人他已然做足了礼数,看着面前余沧海,一挥手中拂尘淡淡说道:“老道手段虽然低劣,但也想见识一下余道友的高深手段。”
余沧海心中冷笑,道:“那余某就见识一下道友的手段,道友请。”
青松道人忽地摆手,道:“老道与道友并无甚深仇大恨,杀伐手段不适合在此间施出,倒不若你我各自显显手段,分出个高低,点到即止如何?”
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位余道友年岁虽轻,但那手炼剑成丝的手段在其眼中当如高山一般巍峨,又如深潭一样幽深,琢磨不透,超越不了。所以,余沧海话音一落,青松道人便有了心思。
“当该如此!”余沧海虽不知这青松道人葫芦装的是甚灵丹妙药,但他本就是来此讨回面皮,也不想大动干戈,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自看这青松道人手段。
只见,青松道人伸手一招便有一粒松子在掌中出现,紧接着一挥手中拂尘,四周便凭空生风,一道道乙木精气在其面前汇聚,而后那青松道人伸手一点,乙木精气便落入下方木桌之上。
不知何时,那枚松子便已经放在桌上!
乙木精气落入松子之中,那枚松子顿时间便发芽抽条,扎根于木桌之上,眨眼功夫便长成一颗数寸来到的松树,松树枝条招展,恍若一人在那里伸手迎客。
苍松迎客,这手法术正是青松道人的拿手手段,虽非杀伐之术,但能在方寸之间施展,也可见其玄妙之处。若非真气精纯,运转由心,哪能这般云淡风轻的施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