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方王老货起了杀心,要把这几个白日强抢美人的货色连皮带肉的吞入腹中,那方余沧海又怎能答允。他虽不曾拿眼来瞧,但听那老货阴笑,便道今日要坏事也。顿时间,余沧海不等那老货发难,便又兀自说道:“若是平白害人性命,那你就自家拿命来填罢!”
说罢,也不顾那老货神情变化,兀自端起酒碗,与那三德小和尚喝起酒来。
这三德小和尚也无心思喝酒,只把一双眼皮不住眨巴,不时的瞧瞧两位美人儿,又再看看这位余施主,不知心里想些甚么。
那王老货一听自家新主发话,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势顿时便泄了劲儿。当下,再也提不起半点杀心,只顾垂头丧气,伸手往那中年汉子抓去。
这中年汉子虽只是凡人百姓,但平素里不知帮自家大官人做了多少坏事,抢了多少美人,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眼见这猥琐老货当胸抓来,顿时便后退一步,伸手一挥,示意身后一众上前群殴。
他的意思很是明了:在这黎山镇中,只要是自家大官人看上的小娘子,那便要给弄回家中。既然好请不动,当该动些拳脚了,以显露大官人的威武。
不过,他却看错了人儿,也做错了事儿!
这老货人虽长猥琐,还对那小道士言听计从,但却是蛤蟆成精的妖怪,见那汉子回退,顿时心中便冷笑一声,也不上前,只把真气暗运,那手臂便陡然间又伸长了半尺,一把抓住那汉子。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主人只给了十个呼吸时间,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只见王老货好不威风,伸手一抖,那汉子便被扔出门口,滚出七八丈远。至于那后面几位气势汹汹的家丁,在王老货连抓带扔之下,不过眨眼功夫,便躺在外面“哎呦,哎呦”乱叫。
只见那老货拍拍手,似乎还未尽兴,便又走出门外,来到那汉子旁踢了两脚,嘿嘿笑道:“今儿俺老王心情好,就不吃荤了,再敢来惹老王的主人,管你甚大官人,皆洗吧干净上锅炖了。”
那汉子兀自又叫了几句,见这老货转头又进了酒楼,便骂道:“真是白养了你们几个,怎么这般不顶用,还不把我扶起来。哎呦,这老货下手真狠哩。”
这一众平素在黎山镇欺男霸女惯了,此番虽然落难,但余威尚在,街上百姓也不敢看笑话,只是自顾自的忙活。倒是那几个家丁,这一听到,也不顾身上摔的疼痛,纷纷爬起,把那汉子扶起来:“大管家,这几人想必是硬茬子,该如何是好?”
那汉子听候,冷眼撇了一下酒楼,恨恨说道:“这厮力气大,你们又是些没用的废物,还需回去禀报大官人,先认个过错,再多带些兄弟来。你,你,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别让这那两个美人走脱了,不然你我可是吃罪不起。”
说罢,便往街东头走去。
话说那三德小和尚也耳目伶俐,虽见门外游荡着两个小厮,也浑不在意,笑道:“不曾想余施主麾下还有这等皆良才美玉,佛爷不及也!”
那老货一听别人赞他,顿觉浑身舒爽,一双小眼不时的瞟向自家新主,心道:“主人也是,怎就不夸赞老王两句?”
“皆是些歪瓜裂枣,当不足夸!”余沧海淡淡说道,浑不在意一旁的虾兵蟹将和那王老货委屈神色。倒是水盈儿和胡三娘,在听到自家老师的话后,只是淡淡一笑兀自在那小声闲聊。
捻指算来,又过一炷香时辰,已酒足饭饱,余沧海便打算告辞了。但见三德小和尚一笑,对着水盈儿胡三娘道:“此番麻烦上门,佛爷我虽没甚本事,但区区几个恶霸,当不足虑也。二位小娘子莫慌,佛爷我这就前去赶人,万不会打扰娘子雅兴。”
说罢,也不顾两人面色通红,脚下一动,身形便在门口出现。
这小秃当真好不要脸!
余沧海见这厮脸皮忒厚,心中不由暗骂:“他那师傅当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收这样的弟子,岂不是坏了佛门清净?”
他二人年岁相差,余沧海稳重温润,三德和尚赤子童心,倒也算是教了个朋友。
却说那三德小和尚站在门口,虽做和尚打扮,但和那流氓无赖一般,把腰一掐,猛然大喝:“佛爷今日再此款待美人,喝酒吃肉,若是再来打搅,当把尔等都剃成秃头,收进寺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