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余沧海端坐乌云兜上一面以真气催动,一面又分出心神要把那一百五十处新冲破的穴窍之中黄鳅真气练成真鳅变化,当可算的临危不乱,处之泰然。
这真鳅变化虽是新学,但他一夜间不知使了多少次,早已纯熟无比。这方又是恰逢临敌之际,危难当头,更把其潜力多逼出来三分,故而虽是分处心神运转变化心法,但也不过数个呼吸功夫便把其中一处穴窍中的黄鳅真气练成真鳅变化。
后方司徒青山夫妇所化火光穷追不舍,誓要把这位余道长的法宝抢夺到手!
那一百五十来处穴窍之中的黄鳅真气,在这般前后追逐之中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其尽数练成真鳅变化。余沧海也不着急回头对敌,只分出三成功夫来驾驭乌云兜,其余七成功夫都用来冲破剩余被程万里封住的一百三十五个穴窍。
当余沧海把周身被封锁的穴窍尽数冲开之后,又花了些时间把其中的黄鳅真气尽数练成真鳅变化,也只不过用了大半个时辰光景。
此刻他周身穴窍全开,其中黄鳅真气尽皆练成真鳅变化,让余沧海道行猛然间增加了一倍有余,虽还是凝煞的七八成功夫,但已不同往日了。那统摄灵兽灭杀经的手段虽未增加,但太上龟蛇御气术中所载诸般手段却是水涨船高,威能增加了数倍。
此刻天色已然渐明,当一抹金光从其后方洒下,给这九天之上又平添了几分华彩。
余沧海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窍之中的那一条真鳅尽数合成一道在经脉中缓缓游走。顿时间,气机感应下,那在余沧海周身便有一条一丈来长,半尺粗细,云雾缭绕的真鳅缠绕周身,好生玄妙。
于此同时,余沧海脑海之中的黄鳅真形图亦是有了变化,虽还是在无尽污泥之中翻滚穿梭,但却变得黄中带黑、黑中泛青,可以唤作真鳅真形图。
好真鳅,周身恍若星斗密布,道道玄妙光辉汇聚交往,多了一些霸道、灵动,少了一丝呆滞、自然。比之以往,这真鳅更是少了一分虚幻,多了一些真实。
一朝破除牢笼,余沧海只觉心中无不畅快,只把乌云兜停下,仰天长啸一声。啸声远远传出百里,好不快活。
眼下才是到了真正争斗的时候!
只见那司徒青山夫妇化作两道火光从后联袂而来,余沧海长笑一声,道:“青山兄,这一日间你我不知行了多少理路,也该下去歇息片刻,喝上一杯水酒。再者,余某恰好新悟出来一道法术,当让青山兄品鉴一二。”
此刻余沧海却是在懒得称自家为什么“贫道”,他本就不是出家道人,只不过因那周天星斗道袍的缘故,惯作道士打扮,这般称呼倒也没有错误。
余沧海说罢,也不等司徒青山说话,便按下乌云兜,往下方落去。反正,在余沧海心中,这司徒青山可不会就这般简单放过他,定会下去于他争斗。
这一夜功夫余沧海先是在王老货背上飞行,直把那老货累的四肢酸软,后又驾驭乌云兜逃遁,不知走了多少里脚程。
一眼望去,只见前方大山层层叠叠,峰峦起伏,云气升腾,却是没有半个村落,当真是来到西方地界。下方数十座大山层层围绕,山峦中央云气蒸腾,瘴气翻滚,五彩斑斓,居然让人看不清其中景色。
余沧海也不害怕,只把真气护住周身,便直接穿破瘴气,落了下去。
“夫君?”秦乔儿见余沧海按下乌云,烟眉微蹙,轻唤了一句。
司徒青山挥手道:“定要看那小道人耍的什么把戏,夫人你且随我下去。”说罢,二人便按下锦帕宝贝,化作两道火光顺着余沧海落下方向,沉入瘴气之中,不见了身形。
话说那余沧海按下乌云兜,一路破除瘴气下来之后,才发现这瘴气居然有数十里厚,真是一处天然屏障。此地不仅上有毒云瘴气,下方还尽是污泥沼泽,沼泽中毒虫鼠蚁,更有阵阵恶臭传来,若非他有真气护身,早就头晕目眩,一头栽将下去,端是一处穷山恶水。
好在有龟蛇八步玄妙,余沧海收了乌云兜站在那沼泽之中也不会掉了下去。
不过数个呼吸时间,余沧海便见那司徒青山夫妇联袂而来。
“青山兄,你看此地如何?”余沧海淡淡一笑,伸手一指那沼泽之中的毒虫,道:“这些毒物虽天生剧毒,但也活得自在,但此番却是将要因为你我争斗平白遭受一场劫难哩。”
司徒青山双手掐印,顿时便有一道火光飞出,把其周身方圆丈许的瘴气尽皆烧个干净,以免瘴气沾身后,才淡淡道:“虽是穷山恶水,但区区毒瘴又能奈何得了我司徒青山?”却是司徒青山误会余沧海故意选了这个去处,以为要借此地天然毒瘴来与其对敌,故而才有此说。
余沧海收了笑脸,只把双手一搓,四周方圆数亩的毒雾瘴气尽数被搅动了起来。顿时间,便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直让那司徒青山夫妇连连后退。只见余沧海伸手又是一指,那毒雾瘴气便猛的聚在一处,化作一方圆三尺大小,四四方方的毒瘴桌子落在两人之间。
这桌子恍若真实,没有半分虚幻。
“此地环境不雅,毒物瘴气居多,余某只能借花献佛,用这毒雾瘴气聚成一方雾桌,方能与青山兄再度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