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淡淡笑道:“二师伯精通佛理,杜师兄想必也广被佛荫,怎么依旧姓情张扬,毫无仁静悲悯之心?须知揣而锐之,不可常保。杜师兄以后还要多磨练下心姓才好。”
杜欣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也不敢再逞强,要知道能把混元功练到第七重以上的,在整个天山派弟子中也只有寥寥数人甚至灵枢阁首座妙无双也只是练到第七重而已,只得悻悻走进大殿。
见此情景,马北方突然笑道:“刚好我们练的都是风雷掌,看你演练不如我们对打,如何?”
“好啊,我就出招了。”
“重远兄弟,千万点到为止啊。”马北方说完,双掌一错,摆个架势,便纵步向前,一招“飞雪盖头”单掌当头打过去,李重远赶紧将双臂横架头顶,使出“华盖重天”架住这一掌。二人斗在一处。
大殿里,紫无浊道:“杜师侄此来所为何事?”
杜欣做了个揖道:“启禀师叔,小侄这番来主要是奉师父之命问问,还有四个多月就要举行大校了,这次大校李重远师弟出场吗?”
“哦?师侄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紫无浊问道。
“师父的意思是,五年前李九师兄是大校的胜者,师叔当众宣布,李九师兄不再参加下次大校,明心洞弟子人数最少,再去除李九师兄后,如此来说其他洞府就有轮空的,也就是会有人不战而胜晋级下一场比赛,如果师叔不打算让李重远师弟出场,那么,师父这次也不打算让马北方师弟出场,若李重远师弟出场的话,不如就让马北方师弟与之比赛,也不必抽签了,他们毕竟入门晚,若是抽签抽到别的弟子,如何能是对手?请师叔示下。”杜欣躬身答道,他虽然对明心洞一脉有些轻视,但是礼数上却做得周到,不肯让人抓住把柄。
这天山派七脉虽同属一门,同气连枝,但相互之间隐隐有竞争之势,因为门派中每三年便有一次大校,七脉中所有门徒都要同台比武,直至决出一位胜者,连续三次胜者将不再参加比赛而是成为掌门的候选人。若是将来能够成为天山派掌门,那么其他六脉自然要以其马首是瞻。所以,虽然大校的本意是为了考校徒弟们的武功进展,但各洞府首座们均不敢等闲视之。现在弟子中已经连赢三次大校的是琅嬛妙境首座渡难的大弟子宋长空。前两次大校的胜者为李九,但是这次李九早就声明放弃,因为其身份极特殊,即便胜了,也不可能以后接任掌门,所以便主动放弃了。
紫无浊正沉吟间,忽听外面一声惊叫,紧接着从殿外飞进一人,夹冰带雪在地上滚了好远,方才站起来,大家看去却是李重远,马北方跟着跃进来,歉意道:“李重远兄弟,对不住啦,我学艺未精,收不住力道,你没受伤吧?”
李重远满脸尴尬,连声说:“没有,没有。”转过脸去疼的呲牙咧嘴,“嘘嘘”地吸冷气。
杜欣喜上眉梢,口里却说:“马北方,你怎地这般不小心,打坏了李重远师弟,看师傅不重重责罚你!”
李九脸色一变,正要上前。紫无浊摆摆手,淡淡地道:“请转告你师父,李重远是要参加的,四个月后,让他们在赛场上再比过。李九,替为师送客。”
杜欣他们走后,李重远惶恐不安地站在紫无浊面前,这次连累师门受辱,还不知道师父心里如何气恼。他心里满是委屈,明明说好要点到为止的,马北方却突然暴起一掌打在他前胸,若不是他运气罡气护住心脉,这一掌恐怕要打得他呕血。
马北方怎么可以这样?!
紫无浊叹了口气,道:“峰儿,你不必自责,输了就是输了,曰后多用点功就是了。你先下去吧。”
待李重远走后,李九道:“刚才他们切磋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一眼,马北方偷袭在先,只是,以弟子来看,马北方的武功胜于李重远,便是不偷袭,李重远也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多支撑一时片刻而已。这次比赛,师父一定让他上场吗?”
紫无浊道:“习武之人,若是习惯了知难而退,以后也就没有什么进展了,这次受些挫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