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师爷不知晓面前的慕染姑娘忽然冒出了这样的问题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虽说他一直只觉得背后似乎有嗖嗖的冷风刮过,而自己更像是掉入了某个陷阱之中,而如今既然是证据确凿,这师爷想着面前不过是两个姑娘罢了,料想着她们自然是弄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因而心里也就有了底气,便是这个时候,却是阴险地一笑,自是阴森森地说道,“姑娘问这些又是何必,想来荣公子既然是从姑娘的医坊之中出来,难不成这些案子,与姑娘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不成?”他之前既然是做了交易,是要整垮如玉医坊,如今正愁着无法让百姓们的视线都落于医坊之上,如今倒好,这丫头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师爷想着自己又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这般想着,更是故意装作了怀疑的语气问道。
而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们本来就是议论纷纷,有因着荣宸是凶手一事而咒骂个不停的,又听见了师爷这般说来,一下子皆哗然,想来慕染平日里行医救人,碰见了不少穷苦的百姓们向来都是不收分文的,他们自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与医坊也脱不了干系,更无法想象,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如同楚慕染楚姑娘这般善良的人作祟,又会是如此可怕的事情,一想到这里,那议论的声音反而是愈发的嘈杂了,一个个看向慕染的眼神更是无比的复杂的,而慕染对于那些却是丝毫不在意的,依旧是神情淡漠地瞧着面前的众人,又转过了眼睛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了师爷阴沉沉的颜色,却是莞尔一笑,这才说道,“师爷是确定了此事乃是荣宸荣公子所害的么?”
她这般三番四次地重复着这个问题实在是零食辉夜有些心烦,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却还是不耐烦地回答道,”姑娘还要在问多少便,着可不是我认为的事情,而是荣宸自己签字画押了的,他自己都承认了是越城这几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又哪里还有什么可以能够质疑的!”师爷这话说得笃定,却也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无端觉得惊惶起来,只因着这个时候的自己竟然是瞧见了慕染的面上忽然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师爷也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只觉得依旧是寒风阵阵,却是这个时候又听得慕染只是说道,“既然荣宸是杀人凶手的话,是不是只要他死了,越城就能够风平浪静了!”说完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慕染一顾不得所有人听见了这话之时瞬间惊愕的眼神,一下子从一个捕快的腰间抽出了长剑来,就是这般架在了荣宸的脖子上,可是叫池碧一瞬间目瞪口呆,“慕染,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她难以置信,明知道师爷不过是寻了一个替罪羔羊罢了,如何慕染也疯了么!只不过慕染却丝毫没有理会池碧这般神情的,而师爷更是被惊吓住了,只是吞吞吐吐地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只不过......”想了想,却还是陷入了语塞之中,不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想了半天,想着就是荣宸就这般死了,也没有脏了自己的手,自然是未尝不可的,她一想到这里,忽然定了定神,竟然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无比平静地说道,“这荣宸丧尽天良,竟然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子,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为民除害,未尝不可!”那般愤愤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有多么的正义凛然似的,师爷此话一出,百姓们更纷纷地附和着,而师爷嘴角的笑意也就是愈发的明显了,就这般好整以暇地望着慕染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中还是暗暗地期待着她这个时候是能够一剑狠狠地刺下去的,谁知道又偏偏是这个时候,慕染却又是冷冷地问道,“既然如此的话,师爷的意思,若荣宸死了,又出现了新的凶手,便能够证明了荣宸的清白?!”
慕染这话问得忽然,而师爷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寻到话中的陷阱,倒是不假思索地忽然点了点脑袋,只是说道,“这是自然。”
而说了这话之后,却又是愕然地抬起了脑袋,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什么,而他眼里的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来,只是慕染此刻背对着外边的百姓们,别人自然看不清慕染是这般模样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之间,从外边只急匆匆地跑过来几个捕快,也不看着师爷,却是冲着县太爷的耳边只低声嘀咕了几句,那般的模样,而便是这个时候,一直处于混乱之中的县太爷是愈发的混乱了,好容易终于平静了下来,赶紧叫了捕快将人抬了进来,竟然又是一名被害的女子,只不过身上却是蒙着白布,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面容,而师爷的面上更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来。
只是慕染倒却依旧是神色如常,只是故作惊讶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慕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显然是瞧着县太爷的,自方才开始,县太爷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倒是时候发挥他的作用了,而县太爷觉察到了慕染的神情,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地上躺着的姑娘,便是不捕快们方才发现的女尸,向来是新的受害人。”说着更是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