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块哪里man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现在成了孤家寡人,怎么能跟我比?
以前我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来我还常常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现在他都很少出去了,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看书、睡觉,有时看书看着看着又走神去看摆在桌上的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美女璇的照片,是他用手机悄悄拍下后打印出来的。
自从美女璇走了以后,他都没怎么笑过了。
真是可怜。
果然,小白告诉我大冰块又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午后阳光正好,我们可以窝在他身边睡一会儿,蹭蹭他的体温。
这个冬天真是冷得够呛。
我矫捷地跳上藤椅,小白已经在他腿上找到一个位置卧好,我在他身侧躺下,打了个哈欠。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受了很重的外伤,住了很久医院,我们稍微走近一些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尤其是他伤口处的敷料,那个味道……呛得我们都不敢靠近。
再之前,他是不让我们窝在他身上睡觉的,要是那么容易亲近他就不是大冰块了。就是从那次受伤之后他才像变了个人,会亲自给我们喂食,对着我们自言自语地说话,任由我们挨着他或者干脆在他身上打盹。
就像以前美女璇那样。
王嫂却说他只是怕冷,受伤让他失了好多血,冬天对他来说变得有些难熬。
没法美人在怀,就只好来抱我们了。
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我还以为地震了,弓身一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小白也惊醒了,我俩躲到桌子下面,扭身一看,原来是小五。
这二货,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每次到这儿来只要看到大冰块躺在藤椅上睡觉都推着椅子一阵狂摇,非得把他摇醒不可。
惊了我们的好梦。
大冰块处变不惊,大概早就猜到是他。据他所说,他们兄弟俩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谁窝在爷爷的藤椅里睡着了,另一个肯定要来捣乱把对方摇醒。
但我知道,美女璇刚离开的时候,周围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以为是她回来了。
小五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好几个朋友,都是大冰块认识的。几个人围在一起喝茶打麻将,聊聊各自的太太,大冰块始终绷着一张脸,不插话,和牌好几次也不见他笑。
小白趴在他手边看他的牌,女人啊,就是好这个。我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刚坐下来洗把脸,就被一只大脚踩在尾巴上,痛得我嗷的一声。
踩我尾巴的是位叫容昭的医生,这家伙也是个没谱儿的,踩到我不说对不起,反而笑呵呵地说:“我说穆四,你家的猫好像又胖了,是不是又怀孕了?”
是啊,没错,又怀孕了,本大爷又要当爹了!不过你那是什么眼神儿,雌雄不分吗?怀孕的是小白,你踩到的可是我!
我在桌下龇牙咧嘴,大冰块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嗯。”
“哟,这是二胎呀,你家的猫可比你勤力。”
这话怎么都像故意说来刺激人的,大冰块没吭声,然后话题不知怎的就围绕着生娃展开了,好像他这几个朋友的太太今年都打算再生孩子。
大冰块终于推牌不玩了,说了声你们继续,就起身到外头去抽烟。
他想美女璇的时候,抽烟就抽得特别凶。
孩子的话题算是一个禁忌,因为他跟璇美女当初没了一个小宝宝。可他明明那么喜欢小朋友,连他大哥家里那个小魔王都捧在手里宠着爱着,女儿就更别提了。
他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曾经跟我说,他觉得当初失去的那个宝宝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唉,真是可怜。
门外有人按门铃,是快递给小五的包裹。他拿着包裹到院子里来,跟大冰块不知说了些什么,大冰块后来一个人捧着包裹站在那里居然笑了。
我没看错吧……他笑了?
之后没多久,大冰块就离家外出了。他在家我们总觉得没那么自由,可他一走这家里又显得太过冷清。
王嫂说他是去找美女璇了,谁知道呢!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的第二窝宝宝也该出生了,他就算能把人带回来,还能买一赠一也带个宝宝一起回来吗?
所以终究他还是比不上我。
梁文东独白
再见到姐姐的时候,她站在穆峥身旁,气色很好,面带微笑。
我眼眶又酸又热,赶紧上前紧紧拥抱她,不愿被她看见我红着眼睛的样子。
那么久没见了,她好像丰腴了一些,不再像离开时那么憔悴,那么瘦。
我是没想到她真的会跟穆峥回来的,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怀孕了?
她脸微微一红,啐我道:“想什么呢,没有。”
穆峥始终不离她左右,目光温煦,在她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们在日本经历了些什么,旁人无从得知,但我知道感情和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就像曾经的我,就像现在的他。
我一直后悔——假如我当初不那么任性,哪怕多体谅姐姐一些,她的命运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穆峥后来对我说,不用做这种无谓的假设,即使没有我,我姐也只能跟他在一起。
他就是认定了我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情生意动,比我们以为的要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