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更是哭的跟泪人一般,两只眼睛红肿的跟灯笼一样,这可是从未见过。在她印象中,三嫂吴氏对三哥一直不冷不热,平时都板着脸,好像人人欠她一样。如今的转变让她不由的跟着欣喜起来,林志平也算因祸得福了。
“姑姑,你小心些身子,千万要注意了。”林冬娴慢悠悠的扶着林志妙上马车,她肚里有怀着孩子,要是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林志妙嘴巴弯起来笑笑:“我知道了,冬娴,外面冷,你快回去吧!最好能在过年搬过来,跟你们在一起就好了。”临走前她还透露满心的愿望,希望林冬娴能早些帮她完成。
年关将至,早些从田府搬出来,她也好安心。李管家都不在府上了,她和小树实在被田老爷说的没办法才回去。眼下他们在田府的日子虽说过的去,可将来呢,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
寄人篱下的日子没那么舒坦,田夫人不是好相处的人,厉害着呢!她把易静的嫁妆都锁到她的库房中,另外田府刚得知易明成被御史弹劾下大狱,就立马把易静休了。他们在田府的地位越发尴尬了,林志妙光是想想都觉得手心直冒冷汗,偏偏小树脑子不灵光。
要是哪天被田夫人算计了,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不得不说林志妙还真的猜对了,田夫人这次之所以让田元庆把易静休了,也存了把林志妙和小树赶走的念头。希望他们能主动离开,不用她费神赶他们离开,田老爷把他们夫妻俩请回来,怕是为了堵住府上其它下人的口,不想让他们寒心。
她不是没办法赶他们离开,只是不想跟田老爷杠上,闹得夫妻不和,让外人看笑话,白便宜了那几个姨娘,划不来。若是林志妙夫妻俩识趣,主动提出离开,她还能做做样子,给他们送些东西也未尝不可。
林冬娴没直接回家,而是再去劝劝吴氏,自从林志平被周明沐和金奎夜的人从衙门抬回来,她就一直哭个不停,让林冬娴看着心疼的不行。她还从未看过吴氏如此伤心,眼睛都哭肿了,轻握住吴氏的手,柔声道:“娘,你就别哭了,爹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可恶,杀千刀的,他们真是不把你爹当人看,你不是没听到大夫怎么说的,再这么打下去,那是要死人的。你爹他还这么年轻,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冬娴,这次多亏了明沐和金老板,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爹。”吴氏心有余悸的把手放在胸口轻抚了几下。
林冬娴摇头道:“娘,不尽然,还要多亏了薛姐姐,要不是她到易府做易明成的姨娘,哪能那么容易得到账本,交给韩御史,把易明成扳倒,可惜薛姐姐不能看到这一天。”说着她有些可惜的叹口气,薛氏和悠悠都还年轻,魏国祥和易明成眼下得到报应了,林冬娴狭长的双眸中倏的划过一丝冷意,那是他们活该,自找的报应。
那群山匪早就拿了魏夫人给的一万两银票跑的没影了,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官府的人找上门。她想着要把他们给一网打尽替悠悠报仇,最后还是周明沐劝说她,不要冲动,山匪都是不要命的人,跟他们对着干没什么好处。眼下还不是好时机,他们还有亲人,不能什么都不顾就一脑子发热的报仇,要筹划筹划。
“冬娴,你爹受伤的事要不要告诉你爷爷奶奶他们?”吴氏有些拿不准主意,林志平到现在还没醒来,大夫在他的后背上敷了药,她也喂他吃了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林轩在私塾,她身边只有林冬娴跟她商量商量。
林冬娴思忖片刻,轻轻摇摇头:“娘,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爷爷奶奶,眼下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说只要稍加调养就会慢慢好了。告诉他们也没用,反而让他们跟着担心。况且快年底了,他们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就别去告诉他们。”赵氏知道了,说不定会要闹腾,光是想想她就头疼。
林清和年纪也大了,怕是经不起这么多波折,能瞒着就尽量瞒着。“冬娴,我听你的,现在一切好了,我也能安心了,幸亏有金老板和明沐。”吴氏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顺顺气,林志平回来,她悬在空中的大石头落地了。年关将至,她要忙着照顾林志平,刺绣馆的事还要她操心,家里还要忙年。
林冬娴陪着吴氏说了一会话就转身回去了,吴氏想起刺绣馆的事,就去跟林志平说一声,她出门去找连氏和白氏她们,通知她们过两天到刺绣馆来继续教姑娘们。易静跪在魏氏的床前,两只眼睛红肿的跟灯笼似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没想到田元庆那么狠心,田夫人说要休了她的时候,他可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快就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狼毫笔,哗哗给她写了一封休书扔在她面前。假装怀孕这件事还是田元庆想出来,他说只有这样,魏氏才能答应这门亲事。要是易静想跟他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一定要这么说,才能成功。
易静怎么都没想到田元庆是这种小人,把嫁妆骗到手,得知易明成被弹劾下大狱,顺着田夫人的心意休了她。还毫不犹豫的让管家把她跟魏嬷嬷赶出来,每每想到这里,易静都觉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魏嬷嬷轻柔的抚摸易静的脑袋。
“大姑娘,别哭了,夫人要是醒来,指不定有多心疼你。”“嬷嬷,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怎么了,嬷嬷?父亲怎么会那么糊涂贪污受贿,肯定有人诬告他!”易静根本不相信在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父亲会是一个贪官,魏嬷嬷对于这些事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