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吴氏在场,林志平现在就能抬起头把林轩踢到在地上,听听他说的话,为了娶刘婵,他什么都做的出来,真是让他见识到了。林志平现在已经忘记了,当初他为了让赵氏答应他娶吴氏,曾经也是如此的不折手段,可惜都被他抛在脑后。吴氏狠狠的剜了林志平一眼:“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跟轩儿发火?”
她辛苦生下来的儿子,不曾打骂过,更加不曾体罚过他。看着林轩跪在林志平面前,偏偏他还不领情,一脸的愤怒,吴氏瞬间被激怒了,像一只老母鸡一般挺身护着林轩。林志平恨不得狠狠的骂吴氏一通,愚蠢,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清楚。
接着吴氏转头心疼的抚摸林轩的脸庞:“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伤着身子,娘会心疼的。你爹说什么,你别让在心上,该做的你都做了,快起来。”至于林志平还继续生气,她管不着。在她心里,林轩比林志平重要,儿子是她生的,永远不会背叛她。
林志平冷眼看着扶着林轩起身的吴氏,她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才会一味的袒护林轩,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想通的林志平掉头就走,留下吴氏和林轩在屋里。林轩心头倏的松口气,林志平走了,没把他要娶刘婵的事给抖露出来。
他来之前,想给吴氏做顿饭,等她心情好些,再跟她开口提娶刘婵一事。刚才林志平黑着脸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一颗心立马悬在空中,砰砰不停的跳动,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要跟吴氏说的事给捅出来。所以他才会咬牙跪在林志平面前,让吴氏把他给赶走。
看着夺门而出的林志平,林轩心头涌上一丝愧疚,是他太自私了,脑海中划过刘婵的身影,双拳慢慢紧握起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娶到刘婵。等到吴氏答应后,他会亲自去给林志平道歉,眼下只是权宜之计,对不住他了。吴氏轻拍林轩的手背,“轩儿,你也坐下吃,别给我夹菜了。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快坐下,别累着了。让娘好好看看你,也不知道下一次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娘吃饭。”
蓦得她眼眶就红润了,当着林轩的面,强忍着泪水,微微抬头把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给咽下去。林轩低头盘算着一会该怎么跟吴氏开口,所以不曾注意到她这一幕。吴氏收拾把碗筷后,准备跟林轩去王府找林荷,林荷如今是王府的少夫人,王夫人对她很信任,把府上的中馈都交到她手中。
吴氏想着林轩年纪不小了,林觉都有孩子了,林轩不能再耽误下去。他不着急,他们做爹娘的很着急,另外她在心里隐隐担忧,林轩会离开清平镇。林轩望着满脸期待的吴氏,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不由的点头应了一声。吴氏高兴的去找林志平,让他驾着马车送他们娘俩去王府。
家里的牛车年后就被卖了,新买了一辆马车,家里不缺钱,马车方便,比牛车快多了。林志平不情不愿的站着,“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我自己驾车就是。”吴氏清冽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接着吴氏就要转身离开。林志平只好咬牙开口叫住她,答应送他们母子去王府。
林荷斜躺在榻上喝茶,底下一溜椅子上铺着崭新的灰鼠皮,这还是王夫人娘家托人送过来的。王夫人特意挑了最好的灰鼠皮给她,如今她算是苦尽甘来。王明轩的身子经过大夫的调养,气色越来越好,她经常陪着他在院子里走走,散散步,精气神好了许多。
王夫人更是时常派丫鬟送来补品,加上王明轩求生意志强,积极配合,身子自然好的快。王明轩的身子慢慢恢复起来,她的心情自然跟着好起来,今日穿着大红色的对襟小袄,底下是黑色的马面裙,耳朵上点缀着两只圆润璀璨的淡绿色珍珠耳环,整个人雍容华贵。
丫鬟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她轻轻的伸手朝桌上一指,丫鬟立马会意的跑过去把桌上的账本递给她。原先王夫人对林荷没这么宠爱,把中馈交给她手中的时候,丫鬟伺候她的时候没现在这般尽心尽力。她现在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丫鬟们哪个没眼色,敢得罪她?
听嬷嬷说吴氏带着林轩过来在大厅坐着,她忙不迭的从榻上爬起来,扔下丫鬟刚递来的账本,对着铜镜整理整理鬓发,就提着裙摆出去了。待林荷到大厅时,王明轩正陪着他们母子俩说话,一番寒暄后,林荷带着吴氏回屋说悄悄话,至于林轩,自然被王明轩带去书房了。
吴氏说明了来意,林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让她帮忙给林轩物色妻子,确实没想到。“荷儿,实不相瞒,你也知道我和你三叔忙着刺绣馆的事,根本就没法出去,接触不到好姑娘,这不三婶就厚着脸皮上门求你,希望你能帮帮忙,轩儿年纪也不小了,我知道他先前娶过妻,可能有不少人家会嫌弃。不过只要姑娘品行端正,我和你三叔绝对会把她当亲生闺女看待,绝对不会让林轩欺负她,受半点委屈。”
吴氏对着林荷保证,她现在做了王府有权的当家主母,经常会出去参见宴会,总会认识一些大家闺秀。她被花蕊给吓着了,他们家比从前好多了,家境也殷实,就想着娶一个大家闺秀回去,知书达理,跟林轩又有共同话题。
夫妻俩琴瑟和鸣,谈天说地,多好,越想吴氏越觉得应该早些来找林荷,偏偏刺绣馆的事让她忙的抽不开身。小门小户的姑娘眼皮子太浅,心眼也多,花蕊和苗氏就够全家人受的了,要是再来一个儿媳妇也跟她们一样,那吴氏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林荷赶忙答道:“三婶,你先等等,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选,只是我看三婶求我怕是求错了!”望着她淡笑的神情,吴氏皱着眉头狐疑道:“荷儿,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