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扑通跪在地上,嘴里不住道:“少夫人,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厨房做好了,奴婢才端来的,一定是厨房里的人做了手脚,他们要陷害少夫人。少夫人,您一定要明察,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要是这个时候,秋华还若无其事的站着,那肯定要受到林冬娴的怀疑。
月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秋华,她不好好在屋里歇着,非去厨房端什么蜂蜜柚子水过来。厨房的人会端来,她巴巴的去做什么。林冬娴嘴角忽的露出一丝冷笑,“当真跟你没关系?”
“少夫人,您一定要明察,绝对跟奴婢没任何关系,奴婢不可能有害你之心。”秋华一边说,一边忙不迭的磕头,头上都快磕出鲜红的血迹来。林冬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月华,去把厨房做蜂蜜柚子水的厨娘叫过来。”难道林冬娴要继续追查下去,月华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随意飞快的领命离开。
没一盏茶的功夫,月华就领着一位穿着天蓝色褙子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进来,矮胖的身子,圆乎乎的脸蛋,整齐的衣裳让林冬娴对她多了几分好感,淡淡的把玩着手指道:“这蜂蜜柚子水是你做的?”
“回少夫人的话,这是奴婢亲手做的。”连氏恭敬的俯身回答,不知道有什么错,让林冬娴特意让月华把她叫过来。在月华进来之际,林冬娴命令秋华不许说话,只能低着头一直跪着,否则她就有理由怀疑,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林冬娴勾唇浅笑,起身走到铜镜前,端起刚才白色野猫舔过的蜂蜜柚子水走到连氏的面前,幽然一笑道:“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就把它赏给你,喝下去。”连氏被林冬娴弄的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林冬娴为什么派人把她叫过来,秋华低头跪在地上。
连氏没有半点迟疑,既然林冬娴让她喝,那她喝下去便是。月华刚进来就瞧见秋华跪在地上,刚才她走之前昏死在地上的白色野猫不见了。林冬娴到底想做什么,居然把有毒的蜂蜜柚子水让连氏喝下,她难道要让连氏偿命?若是换做一般人,不是质问连氏为何要害她,背后有谁人在指使?
怎么到了林冬娴这,变成了把蜂蜜水让连氏喝下?月华有些糊涂了,她真是猜不透林冬娴的心思。连氏端着蜂蜜水喝下去的那一瞬间,月华抬起头看了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恰好被转头的林冬娴捕捉到,快速的抬脚踢开了连氏手中的碗,啪嗒一声碎瓷片落地的脆响让连氏回过神来,趴在地上不住求饶道:“少夫人,都是奴婢不好。”
“没你的事,下去吧!”林冬娴淡然的挥挥手,示意她离开。连氏闻言木讷的起身离开,望着连氏离去的背影,林冬娴缓步走到秋华面前,沉声道:“我念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谁在你背后指使你给我下毒?”
月华下意识的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影响到林冬娴。秋华脸色微白,手中的丝帕被拧成麻花,急忙摇头道:“少夫人,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存这个心思,还请少夫人明察。”说的倒是好听,林冬娴嘴角浅笑,徐徐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来人,板子伺候。”
她就不相信秋华能一直坚持下去,不开口。刚才连氏那瞬间的神情根本就不像装出来,根本就不知情。她又何必冤枉无辜的人,才会让连氏离开,其实她本就对秋华有所怀疑,之所以让连氏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让秋华无话可说。月华不住的给秋华使眼色,让她对林冬娴实话实说,兴许还能让林冬娴饶她一命。
林冬娴不愚蠢,大概能猜的出来,谁在背后指使秋华,她不过就想听秋华亲口说出来而已。无非就是二房的人,成国公不在府上,他们就开始闹出幺蛾子来。还真的目中无人,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就跟他们撕破脸皮,看谁难堪?秋华倒吸一口冷气,面露惊骇之色,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焦急道:“少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少夫人若是不信,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誓言在林冬娴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林冬娴莞尔一笑,“我不喜欢发誓。”说着便摇摇头,低头把玩手中的指甲,她一声令下,两三个粗壮的婆子朝秋华走来。月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提一口气道:“少夫人,求求您给秋华一次机会,一定有人威胁她,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月华终究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秋华挨板子,林冬娴淡淡的瞥了一眼秋华,她还没有开口要说的意思,那么她何必要放她一把。朝粗壮的婆子一挥手,秋华就被拉上凳子上,啪啪的板子打在她细皮嫩肉的屁股上,紧咬牙关的秋华不住的发出哼哼声。
月华焦急万分,可惜她不能帮助秋华,求助的目光投降林冬娴,偏偏她当做没事人一般。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姑息养奸,纵容下去,她要是这次真的喝下秋华端来的蜂蜜柚子水,那么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跟别说她的小命。白色野猫不过舔了舔几口,就摔落在地,没一会的功夫就没了挣扎,昏死过去。
林冬娴若是这次不惩治秋华,日后还怎么在成国公府待下去,人人都以为她是病猫,好欺负。她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不管是谁,她决不轻饶。三十大板下去,秋华被打的奄奄一息,林冬娴还没有让婆子停下来,她们还在继续打。只等林冬娴一声令下,她们就停下,把秋华杖毙了也是活该,谁让平日秋华在府上仗着是林冬娴身边伺候的丫鬟,对她们耀武扬威。